喊了人,是要见郑元青。赵祁慎只能再着人去把郑元青喊来,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寝殿。
“究竟都是怎么回事。”顾锦芙让他坐,还给他倒了水。
郑元青谢了声,没坐下,而是就站在她跟前说:“你该问陛下或是公子。”
她笑了笑,“就听你说。”
他叹气:“公子是肃王血脉,生母是顾澜......你未谋面的姑母。”说着又顿了顿,见她神色平静,便继续往下说,“你姑母与肃王是一场意外,详细我也不甚清楚,你只能去问公子了。只知道你姑母一直就在顾家,然后难产生下公子,被认到顾少卿名下,对外只说你姑母是病逝。”
“后来肃王出了造反一事,你父亲被冤枉下狱后却一定不辩,可能是因为公子的原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流放的时候我派人一路有跟着你,但发现暗中还有人守着你们,这里头有两批人。”
“一批是建兴王府的,是老王爷那边的人,一批便是肃王余下的亲信,一直都在守着你们。后来发生洪水,你是被建兴王府的人救走,公子被肃王余下的亲信救走。”
“再后来,公子去了蜀地,因为他知道肃王是被陷害的。二来是要为你父亲翻案,那么势必要从穆王那里找到证据阐明肃王并没有造反,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有明面上的证据,公子就潜伏了这么些年。”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顾锦芙现在知道的。
跟着穆王世子进宫,参与策划了让穆王进京一事,然后还和赵祁慎敌对。
顾锦芙想到在郑家时顾宇清要落下的一吻,沉默地笑了笑。
郑元青抿着唇,最后顾宇清没杀赵祁慎是他意料之外的,但他知道原因肯定是出在她身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首辅败落前,他才知道是郑父为了躲避责任,把她父亲推了出去。
“在我父亲承认后,首辅反前,次辅来找过我。”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赵祁慎就已经在怀疑次辅了,一直压着就没升他的官。”顾锦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时间线已经清晰。
那个时候穆王世子已经进京,郑元青知道赵祁慎不会对他有好脸,同时留下他还在戎衣卫,也是对他一块起了疑心。
赵祁慎真是好得很。
她咬咬牙说:“陛下说了要怎么处理你们郑家吗?”
郑元青没有说话。
此时郑家其实已经被夺了爵,他如今就只是白身。
顾锦芙说:“你父亲的事,与你无关。你妻子身体不好吧,也莫让她跟着你受累了,离开京城你愿意吗?当然,你父亲当年做了的事,还是要有个了结。”
郑元青闭了闭眼,谢柔昨天惊吓过后一直发热昏迷的样子在脑海里散之不去。最后,他说:“我当时要送你走,并不是为了这些。”
不是为了她此时的施恩,只是为了心中那份愧疚和他年少时的悸动。
“我也不是被你感动,不过就是论事罢了。”
郑元青就笑了,缠绕在心间多年的一块阴影重新了有色彩,朝她拱拱手:“愿你平顺,就此别过。”
顾锦芙目送他离开,夕阳最后一丝斜辉消失,屋子里没有人点灯,她又坐了片刻才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永寿宫大殿里灯火通明,殿里的人听到脚步声,就看到她仍穿着白天那身宦官服,缓缓从暗处走过来。
赵祁慎松了口气,她见殿里坐着的三位堂兄弟,神色淡淡地朝他们拱手行礼,旋即看向赵祁慎说:“陛下这头也该用膳了,宫里如今可还算安全,臣这头去传膳。”
她话里带刺,把赵祁慎和顾宇清都刺了一下。
哪里还有什么不安全,事情都了了。
两人都没说话,她冷冷一笑,也不管他们,转身出去。欢喜极有眼色连忙跟上,侯在外头的青瓷见她出来,也高高兴兴到跟前,心里还记挂着怜儿的事。
顾锦芙听到说怜儿那头查出后边的人来,她打断道:“不用再查了。”
给怜儿递银子的人,应该是顾宇清那边的,给赵祁慎堵心之余也不想让先帝身边的人还有好名声。
毕竟先帝对余下几个兄弟都是杀之而后快,肃王被构陷,但还是死在先帝手里。
接下来几日顾锦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主动与赵祁慎说话,也不理会顾宇清。穆王世子和顾宇清都还住在景阳宫,皇室宗亲都在,正好处理老一辈留下的恩恩怨怨。
可是顾宇清没愿意认祖归宗,也没有让宣布身份,甚至顾父一案昭告中也只对外宣称顾家如今只余下顾锦芙一人。所有的事情里都抹掉了他的痕迹。
这日终于把该理清事情处理完,赵祁慎再也受不住顾锦芙的不理睬,赖到她跟前,不让她回内司监。
“我对外并没说你已经在宫中,你要还想当魏公公,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人发觉。”
顾锦芙连眼皮都没抬,哦了一声。
他死皮赖脸地又去牵她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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