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三楼都是隔音甚好的包厢。
裴容出门乘着一辆黑油马车,也只带了长青这一个随从,颇为低调,等到了玉露楼,便有小厮迎上来,接过马车,裴容头也不抬地往楼上走,一整套动作熟练、流利,想来是做惯了的。
玉露楼三楼走廊最里面的两个包厢是不让人进的,这是专门为裴容留的,一般他和重要的人议事都会选在这儿,一来是自己的地盘,做事方便,二来,若是被人发现,也可推脱说是喝酒聊天,再则也好脱身。
裴容早已派人打过招呼,眼下三楼一个人也没有,还有三两个小厮装作打扫的样子在三楼楼梯口那儿转悠,当然,他们也不是普通的小厮,到武馆当个师傅也是可以的了。
裴容大步往前走,他是从后门进来的,没人瞧见他,一楼里吵吵闹闹的,也没人注意到他,就算注意到了,只怕那人也只会感叹一句姿容甚美罢了,毕竟,一楼里坐着的只是些富有些的平民百姓罢了,也认不出他。应该说,就算是那些豪门子弟,能认出他的也不多,他可是很少出来走动。
就这样,裴容一路上了三楼,进了最里面的包厢,长青则楼梯口守着。
包厢里,二郡王拿着酒杯轻轻晃着,杯子里的酒有九分满,被这样晃着竟也没洒下一滴。
门被推开,他抬眼看过去,等到进来的人关好了门,说道:“你在信里说的那件事,我有些不明白。”
二郡王毫不客气地直接进入主题,而裴容没有半点惊讶和迟疑,走到他身旁坐下,说道:“王爷何处不明?”
二郡王皱了皱眉,将酒杯放下,看着裴容说道:“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而你却让我做宴招待那些进京的藩王们,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张扬了”
裴容听罢,嘴角一勾,说道:“大局已定,圣上的心意已明,再无更改的可能,既然这样何不卖那些藩王一个好呢,他们虽无太大的实权,但好歹占个长辈的名头,到时候若是……自然是对二郡王有利的,且他们又无过错,圣上也不会多说什么,圣上老了,也希望子孙和睦。”
二郡王低头沉吟,不过几息,便抬头说道:“子谨说的有理。”顿了一下,又说道,“圣上过几日就该设家宴了,我便等圣上设宴完毕再去宴请几位叔伯了。”
裴容笑了下,将自己身前的酒杯斟满,拿起,说道:“王爷考虑周祥。”
二郡王看见裴容嘴边的笑,总觉得他不只是单纯为这件事高兴,但想了想,又没察觉到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便抛开了,拿起酒杯和裴容互敬。
果然,不过三日,圣上便让进京的藩王们入宫赴宴,此为家宴,便只让亲近的宗室子弟前往,自然静华郡王府也去赴了宴。
自从那次从宫中归来,静华郡王妃便对朱晞的行为举止更为严格,就算朱晞想撒娇卖痴地胡混也是不成的,不过一两次朱晞便察觉到不同,再往后便不再抱怨了。
王妃看她这样又何尝不心疼,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能无忧无虑,随性而活,但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静华郡王向来对这个女儿疼惜非常,便向王妃求情,“晞儿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她还小呢,便是真有些错处也不要紧,何苦这样拘着她。”
王妃眼中带着些忧愁,说道,“她主意向来大,平时看着不出错,但难保将来不出错,圣上心里对王爷有愧,即使我们有些错处,圣上也不会与我们计较,但日后太子继位,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宽容了,更何况,那位等到太子继位,便成了太后娘娘,她向来与我们不睦,平日在圣上面前装着一幅惭愧、悔过的模样,王爷不会真信了吧?那位可是个面甜心苦的主儿,这些年我们对她不冷不热的,想必她早已记恨上了,就算没有,凭着当年母妃的事,她也不会放过咱们。见她那样往后少不得要叫晞儿进宫,我这样也是为了让她抓不住错处,不然……她到底是皇后,若是传出什么话来,对晞儿也是不好的。”说着便轻叹一口气,“王爷还需尽早准备才是。”
静华郡王沉默不语,但显然是将话听进去了。
朱晞这次进宫可谓是规规矩矩,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别是去折梅了,就算是道旁摆着的花卉,她也没动手去抚,只是略看了看,便移开了眼,显然王妃的□□很有效果。
这回皇上也没叫他们上前说话,只是向问候其他人,简单地询问两句。
朱晞坐的位置并不很靠前,只是在中间稍稍偏前的地方罢了,毕竟那些亲近的宗室人虽然不很多,但也绝对不少,合计三四十人总是有的,这其中的亲王也有近十个,静华郡王虽是圣上亲子,但也只是郡王罢了,且圣上向来表现的对他并不是很看重。
朱晞面上一幅娴静贤淑的模样,实则心里满是无聊,但又知今时不同往日,不能给他人借口,是以,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抬眼往厅内看了看,当然,自然是先往前看了。
只见圣上坐在端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着笑意,似乎对这其乐融融的样子颇为满意,而在他身侧坐着的,自然是皇后了,一幅慈爱可亲的模样,看着座下的人总是柔柔的。
这两人朱晞早已见过,便不再看了,目光往旁边略一扫,便见着一位穿明黄衣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上一片庄重谨然,但眉间的轻浮确是藏都藏不住,身量也有些不足,看上去颇为柔弱,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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