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罗九宁与王伴月听了,也是笑了起来:“那就给壮壮打扮打扮,穿暖和些,让跟着他爹一起去。”
苏秀应了一声,自去找在外头顽的大皇子裴禹了。
罗九宁正坐在软褥上,听王伴月说太皇太后的事儿。
太皇太后自打没了杜若宁,又叫裴嘉宪给断了麻贲,每日不停的哭闹,咒骂裴嘉宪。
不过,她本身身体也不行了,折腾了好一阵子,如今也就只剩下等死了。
求来求去无用,太皇太后知道罗九宁是个心善的,就求到她这儿来了。
“不过是些麻贲,要说年青人成了瘾不该,太皇太后都那么老的人了,为何不给她?你到宗正寺,告诉顾泽海,就说是皇后的命令,让他找些麻贲进来给太皇太后用。”
王伴月道:“万一皇上知道了呢,只怕要生气。”
罗九宁笑道:“皇上发了怒我顶着,无碍的,你快去吧。”
王伴月领命,往顾泽海那儿找麻贲去了。罗九宁披上貂裘,出了暖融融的大殿,见廊庑下一株绿萼似开未开,倒是杂枝生了不少,便问阿青要来花剪,亲自修剪了起来。
这绿萼,还是裴嘉宪着人从洛阳特地运过来的。
好大一株,因为太大,原本的花盆里装不下它,裴嘉宪又特地派人到它的原产地,淮南去挖了新土来,另换了一只大花盆来栽它。
三个月前,那时候阴山与朝廷还未开战,裴嘉宪信誓耽耽,言自己此生再不纳其余的妃嫔,为表自己的虔心,甚至连所有贵女之中资质最殊艳的那位陈芷姑娘,都当着罗九宁的面,许诺给了陈千里。
然后,为了方便赐婚,便将她送到了丽太后身边,如今由丽太后悉心教导着。
对于裴嘉宪所谓的虔心,罗九宁表面上信了个真,但其实心里头其实是不信的。
所以,当时她装作无比的感动,但私底下也不过一笑置之。
前些日子,那陈芷也总到南宫来给罗九宁请安。
以罗九宁这些日子相处后的忖度来看,陈芷那小姑娘也有点儿小小的虚荣心,但也嘴巧,格外的会侍奉人。人无完人,罗九宁因为徐夫人当初于自己的恩德,一直都是真心真意的待着这陈芷姑娘的。
当然了,闲来总把她唤到自己身边来,教导她一些为人处事上的事儿,也是想要教她消了那点小小的虚荣心,不要总想着要作皇上的妃嫔,要为家族争光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放下那些妄念,专心专意的,把自己活开心,为自己而活。
身为女子,世间最难得,不就是一个为自己而活吗?
陈芷不论心里面有没有听进去罗九宁的话儿,至少表面上是一直很乖巧的在听的。
唯独一点,就是她和丽太后两个似乎一直都看不对眼儿。几乎每一天,陈芷都要哭着求一次,说丽太后厌恶自己,不喜自己,求罗九宁能把她养在南宫,让她在南宫里亲自侍奉。
罗九宁看陈芷跟丽太后大约真是八字不合,于是少不得又去求丽太后,看她能否把陈芷放回南宫来。
岂知丽太后近来脾气愈发的大了。
原本她是逮谁就发脾气,但只要见了罗九宁这个儿媳妇,还是乐乐呵呵,愿意与她多聊几句的。
谁知如今她就跟吃了□□似的,连罗九宁的面子也不给,那陈芷,她还就放在西华宫中,不允许出来了还。
罗九宁早知丽妃的脾气,也知道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如沐春风,要真厌恶起谁来,早晚得给折腾掉一层皮去,所以,近来一直都格外担心那陈芷姑娘呢。
“娘娘,陈芷姑娘遣倩儿姑娘送了信来,说丽妃娘娘这一两日身子不大好,今儿还晕倒了,她感觉像是极严重的病症,却是勒令西华宫众人,不准请御医,也不准人近身,如今只是躲在床榻上哭呢,她请您过去瞧瞧,看丽太后是否有了什么大症候。”
“要真的晕过去,那确实是大症候,走,咱们一起去瞧瞧去。”说着,罗九宁进了暖阁,叫阿青替自己穿上一直拿银熏炉偎着的鹿皮小暖靴,便往西华宫去了。
“哀家都说了,滚,离哀家远远儿的,谁都不准过来。”甫一进西华宫,罗九宁便听见丽太后的骂声,穿过寝殿,绕过间厅,再绕过一扇扇屏风,一直传到了大殿外,可见她声音之大。
那腔调里,全是掩不住的气急败坏。
宫人们搭起暖帐,撤了银熏炉,躬腰迎着皇后娘娘进殿,谁知罗九宁脚尖才探到寝殿门上,哐啷啷的,里面直接滚出一只汤盅来:“哀家说了不喝汤,又端这东西来作甚?”
“母后,是我呀,阿宁来看你了。”罗九宁于是连忙便应了一句。
丽太后一听阿宁二字,顿时便不说话了。
罗九宁示意左右的宫人全都退了出去,独自一人进了寝殿,便见丽妃只穿着牙白面的丝质寝衣,衽口樱草细细,一截纤腰楚楚,伏在几只大迎枕上,长发披散了满身,果然是个正在哭的样子。
“母后,您好端端儿的,怎么就哭上了呢?”罗九宁笑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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