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定心神,再仔细向眼前看去。
一个气质超绝尘世的少女,正带着恬静幽雅的微笑凝视着自己。未染丝毫尘
俗烟火的笑靥,竟似从无限宇宙中倏然而下,倾泻到了凡尘俗世间。
那张天姿仙容虽然尚有几分稚气,可无比娇嫩的容颜中,竟似满溢着无法形
容的至美与光明。她的身上带着梦幻耀目的光华,仿若神话中浩淼无极外的光明
天神,光降到了渺小的尘世。偌大的殿堂被她映耀的一片光明,氤氲缥缈的灵幻
之气,环绕在少女的身周,弥散在整个殿堂内。
似乎是人类的双眼和心灵已久被尘俗蒙污,无法承受少女无与伦比的至美,
整个殿堂竟被少女变得宛如极乐世界般,似充盈着无限神性和光明。
「师傅……您刚刚在想什么呢,我都叫您有一会儿了。」
宇文梵心正出神凝视着爱徒冷不丁听到爱徒发问,不由怔了一下,沉思了片
刻才微笑着说:「哦,没什么。师傅刚刚在想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呢。」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师傅,那是九年前了吧?」说着,超绝尘世的白衣少
女慢慢环顾着四周,似乎要在殿堂每一个微小的蛛丝马迹中,寻找时光留下的无
声印迹。
「是啊,九年了,真快啊,一晃九年就过去了。师傅第一次带你来这,好像
就是昨天的事情呢。」
宇文梵心发出了一声优美的叹息,也向四周望了几眼。好像那个孩子第一次
来这里,她第一次问自己木塔是做什么用的,还有第一次打开她妈妈的木塔,还
有当时问自己的名字,担心自己喜欢美好的事物会不会着相,甚至为了那株紫罗
兰花哭个不停,一切的一切,似乎恍惚中,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时光虽
然流过了近十年,可那些往事,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反而越发清晰。
「师傅,我们该走了吧?已经要过了中午了。您不是说,我们的时间只能在
这里待到中午吗。」
「哦,对。怎么,这么快就到中午了吗?」宇文梵心竟微微一惊,怔怔看着
自己的爱徒。
「是的,师傅,已经快过中午了。
「哦?啊,真的啊。」宇文梵心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今天的时间过得好快啊。」
宇文梵心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张望了一下。爱徒已经走到了木柜稍向前的位
置,正抬着头,看着上面刻着的字。
「至慈」、「至善」、「至空」、「至苦」、「至玄」、「至性」……
「隐风」、「隐清」、「隐起」、「隐散」、「隐聚」、「隐缘」……
宇文梵心一阵迷糊,眼中的徒儿,似乎并不是眼下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而
是变回了九年前那个可爱稚嫩的孩童。好像自己也回到了九年前,正看着徒儿第
一次来这里,看着她对殿堂里的每一件事物都那么新鲜,那么好奇。
九年了,看着她长大了。每一年带她到这里,她和前一年相比都会发生一点
点变化。个子变得越来越高了,声音变得越来越娇柔、越来越空灵幽雅,气质也
越来越神异了。看着她变得越来越美,美得连小姐妹们再也不能直视她。终于变
成了现在这样子,
「师傅……您又在想什么了啊?」
宇文梵心一怔,徒儿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自己面前,急忙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师傅没想什么,师傅在想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你不知不觉长得这么
大了,师傅也变得老了。」
白衣少女仔细看着宇文梵心的脸,看了好一会,才用空灵的天籁之音呢喃着
说:「师傅,您明明一点都不老的啊。您的样子和我来西藏那年一点都没变。」
宇文梵心微微一笑:「师傅的人没老,心已经老了。舞儿都长得这么大了,
师傅还有不老的吗。」
白衣少女听得似懂非懂,星宇般璀璨的大眼睛带着淡淡俏皮,凝视着宇文梵
心说:「师傅总说我是痴儿,可今天师傅怎么也有些痴痴的了。」
宇文梵心微笑着摇了摇头,轻抚着白衣少女的长发,声音不急不缓的说:「
是啊,徒儿是痴儿,连带着师傅都被影响了。」心理却也很奇怪:「我今天怎么
了?一直在想从前的事情干什么?」
想到这里,宇文梵心又微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白衣少女的肩膀,说:「我
们该走了。」
白衣少女说:「好的,师傅。」说完又向殿堂内走了几步,怔怔看着刻着自
己名字的木塔。
看着白衣少女有些舍不得离开,宇文梵心不禁暗暗叹息:「哎,这孩子,她
每次离开这里,都那么依依不舍的。尤其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可一想到这
里,心底又微微一惊:「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想着舞儿第一次来这里呢?」
眼望着徒儿恋恋不舍的样子,宇文梵心竟也不好开口催她。还好,白衣少女
没有等待太久,在看了几眼自己的木塔和母亲的木塔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似
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向宇文梵心这边走了过来。
宇文梵心爱怜的凝视着徒儿走到自己身旁,一起轻轻退出了殿堂,本来如仙
境般梦幻璀璨的殿堂,在白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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