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神坛的垃圾。你为他做这么多,是他不知道珍惜。可你,你必须好好珍惜自己。听懂了没有?”他的眼睛仿佛是有一团灼人的火,那么有力量,却又那么温柔。
我开始明白,也开始看清,过去的遭遇顶多算是一个桃花劫,着实不值得。呵呵,倘若让苏秋夷知道了此事,估计我的脸都要丢大了,在云滇的暗夜毒窟里,被迫厮杀拼命,吃了这么多苦,也还未流过一滴眼泪。
反倒是因为遇到了个破桃花劫,却哭哭啼啼得像个伤情小姐一般。
夏老哥也说得对——“你什么都能过去,唯独死在了‘情’字上。你该向你的苏什么,苏秋鱼是吧,学习一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天种种譬如今日生。
杭州,清风,月夜,乳燕归巢。
城西钱老太一家十二口前夜全家被杀害。死者的刀口全在喉咙,从右至左变浅,凶手是个左撇子,据邻居所说,是秦老四带人收保护钱,钱老太一家拒付,于是惨遭杀害。
此事轰动了整个杭州,虽然钱老太一家不是什么些名门贵族,但是这样子公然犯案,还是头一遭。官老爷对此犯了头疼,上报了京都吧,随时乌纱不保,不上报京都吧,随时小命不保。
哥哥这一遭,让的就是我替钱老太那死去的一家十二口讨回个公道,顺道,也给自己报个仇。因为那天给秦老四打下手的,正好也有程喻。
程喻啊程喻,我们又见面了。
黑街街口总是冷飕飕,前几年还有四五六人看守街口,然而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嚣张拓跋到连看守的人都不安排了。
这里是下九流的地方,也就是没有王法、官府管不着的地方。
往日里那些亡命之徒都喜欢跻身黑街,无论在外如何为非作歹,来到黑街这个秦老四管的地方,都能逍遥法外。换句话说,黑街是个杀人不犯法的地方。
黑街里的人杀人不偿命,外面的人入了黑街,杀人也不用偿命。
和风霁月,正是杀人夜,因为血会干得很快。
入了黑街一街,那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小心探索着往前走,则发现黑街简直就是个不夜城。赌博的、嫖娼的、各有什么人的有,当然了,程喻在最里街。
我轻笑一声,道:“秦老四,段花来索命了。”
只是程喻和那个女人的命,起初我却没有打算要,因为婊|子配狗,应该天长地久的。程喻此人,我十分了解他,不出半年,他就玩腻了这个女人。然而那个女的,我也不想说她了,本来就是个娼|妓,也不用多骂了。如今他们双宿双飞也好,正好减少了别人遇到渣男恶女的概率。
如此甚好。
夏渐明说,我拿的刀不是什么好刀,他送了一把崭新的剑给我。剑身通体银亮修长,剑槽,没有剑槽,因为剑身本身就是镂空的。剑柄有桃花暗纹,稍有玫红点缀,握在手中轻盈。夏渐明说,它叫探花。
我持剑小心翼翼地探入黑街。
“黑街里,杀过无辜的人的,都是要偿命的人。”
喧闹,三街是无比的喧闹。此夜我穿了一身白衣,为的是与这黑街格格不入,也为的是,染这些歹人的血!
在三街我遇到程喻的手下阿飞,阿飞见着了我,似是失了魂一般,他今年十四岁,正在赌摊子前看人赌大小。
“阿……阿姐!你怎么来了?”他故意高声道,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
阿飞年纪太小,跟着程喻混迹,没有杀过良民百姓,罪不至死。既然他喊我一声阿姐,我也认了。
“让开!”我厉声喝道。
阿飞上前拦住了我,着急道:“阿姐你怎么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是程喻大哥混账,你……你放过他吧!你知道的,程喻大哥年少轻什么来着……他比我还‘幼稚’,他不是故意的。阿姐,黑街的人也在找你,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飞,重申了一遍:“让开。”
从我穿着白衣走进来的一刻,从黑街的人认出来我的一刻,我便成为了众人之矢。
什么嘲讽声,我都不在乎。
“哟!这可不是大侠段花吗?怎么?女侠当初给人抛弃了,现在来投身黑街了吗?”
“哈哈哈哈,你看她那张死灰死灰的臭脸。”
“那可不是吗,都给我们程老大玩过的女人,现在给当垃圾一样丢了,是呗,不服气。”
阿飞用警告的语气小声和我说:“阿姐,我劝你赶紧离开。”
“嗤!”剑柄在手上,剑身捅穿了方才还在笑的男人。
“梦如故,刺客书生,杀害衙门捕快两名。名字起得好听,实际上是个渣碴!”
这一剑捅得突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梦如故的笑容完全僵直,他的难以置信,我已经了解了。
我将剑拔出,转身弹剑,使探花转了个美丽的圆弧,随后它便落在了凤青的喉咙上。
“凤青,强|暴东街民女两名,该死。”
他的一双眼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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