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能平定真气而不伤内力,这对常人自是有益无害,偏偏独孤兄需靠内力压制赤
阳之息,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穆秋晴道:「可寒髓弛劲散与我何干?」
「你不是身中奇毒吗?」宁不知道,「此毒甚是诡异,连廖三也拿捏不准,
但他推断此毒与二十年前昙花一现的顺逆缠魂香大体相同,主要是以冰消雪融丹
和寒髓弛劲散配成熏香,凡身负内力的女子,吸入烟雾即会中毒。」
独孤尘问道:「穆姑娘,你在千娇楼闻到过熏香吗?」
「千娇楼的熏香有上百种,门派之内随处可见,若有人利用熏香下毒,想必
不会被人察觉。」
「中毒这条线查不出端倪,倒也在我意料之中,能谋划如此大局之人,当不
至于在细碎之处露破绽。」独孤尘道,「宁兄,这毒药又是如何解的?」
「据廖三所言,此毒与寻常的毒药颇有不同,既不伤脏腑又不伤气脉,只是
两股药力一顺一逆,引得内息混乱,故而丧命。」宁不知道,「男女交媾之时,
周身气脉打开,难免有少许互通,若中毒女子连续泄身,这两股药力便会沿着相
通的气脉流入男子体内,冰消雪融丹倒是无妨,寒髓弛劲散积少成多,自然会让
赤阳之息发作。」
宁不知话音刚落,一名仆人急匆匆闯进来,顾不得鞠躬便道:「赵管事,小
梅的尸身有异!」
「怎么回事?」
「死的人不是小梅,是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
「易容吗?」赵管事道,「哪一路的?」
「从选料和手法上看,十有八九是百宝阁。」
「昨日回来之人确是小梅无疑。」赵管事道,「她使这招借尸还魂的把戏,
公子你看要如何处置。」
「要暗查廖雪梅何时同百宝阁搭上了关系,她的花招不要揭破,就当廖雪梅
真的死了。」独孤尘道,「另外,过两天把老爷爷去世的消息放出去,看看会引
来什么人。」
「为何?」
「我方才以为廖雪梅自杀是有人察觉到了我的身份,现在看来此事并非因我
而起。」独孤尘道,「玉音楼藏有扑灯图早已不是秘密,如今除了我的身份,值
得探查之事便只有老爷爷的下落,我们把消息放出去,总有人要动的。」
「赵管事。」宗柔缓缓道,「你让大家都出去,我有事想和公子单独说。」
「宗柔姐姐,我也不能听吗?」杨梦蜷在独孤尘怀中撒着娇。
「不能。」宗柔道,「还有秋晴妹子,也一起出去吧。」
众人离开房间,宗柔觉得口干舌燥,便想下床倒杯水来喝,不料她刚迈出半
步,突然双腿酸软,一个趔趄又跌坐回床上,独孤尘赶紧扶住,顺势将其搂在怀
中,轻声道:「想要什么,我去取来。」
「不必了,难得和相公独处,这样很好。」宗柔道,「方才我对秋晴妹子撒
了谎,也不知她识破没有。」
「她无从识破,现下也并非实言相告的好时机。」
「那柳伯伯那边……」
「嗯,穆远一死,我师父已然明白,想逼他重出江湖之人可没那么容易如愿。」
独孤尘道,「怕只怕幕后黑手发现我没死,那样麻烦就大了。」
「爷爷当年没能认识到人心险恶,将那秘密随口说了出去,谁能想到后果竟
会如此严重。」宗柔道,「相公虽智计过人,却也要小心提防,莫让姐妹们忧心。」
隔日,独孤尘在房中用过午饭,便和穆秋晴一道赶往玉峦派,他心中虽想多
留几日,但玉音楼地处户州与鸢州交界,到玉峦山还要走上半个月,如不尽快启
程恐怕要误了正事。穆秋晴在剑法上的悟性非同一般,加之独孤尘指点到位,离
开玉音楼七八日后,剑法中便看不出半点千娇楼武学的影子。二人行至玉峦山,
照旧寻了个僻静无人之处,穆秋晴提着剑,抛给独孤尘一断树枝道:「你我的赌
约只剩最后一日了。」
「无妨,你的进境原本就快。」独孤尘握住树枝,随手一挥便将碍事的叶子
抖落,「今日我可要用十成力。」
「你!」穆秋晴面露惊讶,「你的内功比我师父还强!」
「何以见得?」
「将真气灌入兵刃之法,家师苦练十五年,去年仲夏方才练成。」
「我不过早她几年,何须讶异至此?」
「我武功弱,见识却不少。」穆秋晴道,「木头承不住内力,以真气灌入必
会四分五裂。」
独孤尘只是微笑,并不搭话。
「以手持之物为胎,外塑真气形状,加诸草木,能挡神兵锋锐。」穆秋晴道,
「千娇楼武学总经所载,总不会有误吧。」
「是又如何?」
「家师曾言,能在五十岁前练到此种境界,便算得上天资过人,以你的年纪,
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
「千娇楼本就不以内功见长。」独孤尘道,「你十六岁练成姹紫嫣红,
说出去难道别人就信?」
「我使姹紫嫣红只能加四成内力,再多便要走样。」
「我外塑真气只能用新鲜的树枝,换成干木头便会开裂。」独孤尘道,「今
日还得上山,你出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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