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湛微蹙起眉。
“连医生的母亲呢?她是个怎样的人?”戚朵扭过脸对着他,微笑着,眼睛弯弯,竟有点好奇。
“哦,她。”心理医生一般不会泄露自己的信息,连湛更没有聊私事的习惯,但此时他也坦言:“她和我父亲离婚后,移民加拿大。我很久没见过她。”
戚朵不禁看了他一眼。连医生英俊清朗的轮廓在漫天星光下,似乎也有一丝落寞。
——
这晚的催眠十分顺利。
一开始时,画面破碎,凌乱,逐渐才呈现出那间高档公寓。江夕拎着大包小包像是出远门回来,她理出一只日产剃须刀和一盒更年期女性静心补血的保养品,开始打电话。
良久,她喃喃道:“怎么不接啊……”
房屋化作碎片消逝,天地复再完整,这一幕又到了秋天,天高气清。江夕妆容明媚精致,穿着大牌基本款白衬衣和藏蓝底洒郁金香伞裙,踩着同色高跟鞋,气质优雅地走进广电大楼。
然后,顺着她的目光,戚朵看见前簇后拥的许闻天许部长走出电梯,他的秘书身边,跟着一个漫画少女似的,非常可爱漂亮、语笑如痴的实习小女生。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说?!”江夕紧紧缠着许闻天的身体。
许闻天拉上被子闭眼:“你不累吗?睡吧。”
“不许睡!那个小女孩儿是谁?”江夕呼地坐起来,复又放软了声音道:“求你了,别睡。跟我说说话。”
“我已经来了,你还要怎样?”许闻天给她一个背影:“我明天要去北京开会,你别不懂事。”
画面的色调逐渐破碎,昏暗。
电台大楼的顶层天台上,寒风劲吹。戚朵抱住双臂,连湛立在她身边。前方,江夕握着电话,鼻尖通红,两腮颤抖。
“哦,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闻天!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绑着我,我都绑着你!”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总觉得你最近变了。”她情绪似乎被稳定下来,然后,放柔了声音又道:“叔叔……爸爸……我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不理我不见我呢?”
“你别逼我!我管你是不是在开会!你要再是不出来,我……我告诉许莼!”
“我有什么不敢?我,我现在就直播出去告诉全世界!除非你——”
话没说话,她的喉咙像是忽然被扼住了。
那边已经挂断。
温暖宜人的咖啡屋内,壁炉内松木柴熊熊燃烧。火光在江夕眼里跳跃,她一身剪裁精良的呢子小黑裙,波纹长发齐腰,只有耳垂上两点钻石耳钉闪着寒光。走过的男士免不了都瞟来两眼。
许莼则随意得多,还是留学生的做派未褪,羽绒服扔在沙发上,身上一件红格子厚衬衫,牛仔裤而已。
近看江夕,精致的妆容仍掩不住憔悴,她眼圈发红,手腕上的螺狮骨瘦得暴得老高,把面前的咖啡搅了又搅。
“许莼。”
“圆圆。”
她俩同时说。
江夕勉强笑了笑:“你先说。”
许莼满面嘲讽:“迈克回国了。”
“什么?”江夕显然心神不属。
“他居然说他喜欢上了你。你们才见过几次面?”许莼苦笑,“说是喜欢你身上神秘忧伤的东方情调。”
“h。”许莼拿出一根烟来抽。
江夕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她木木说:“你不要难过。”
许莼嗤得一笑:“本来就是旅美yī_yè_qíng来的,滚就滚了。你呢?最近怎么样?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呀。”
江夕眼睛有点直:“不怎样。许莼……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许莼吐出一口烟圈,嗯了一声。
江夕仍是直愣愣的:“我爱你父亲。”
“什么?”
江夕抬起脸:“我,爱,你,父,亲。”她眼里有静静的疯狂。
许莼没说话。她的脸上闪过震惊,痛苦,恍然,紧接着风雷暗涌:“是你?”她的声音有些哑。
江夕有些胆怯了,躲开许莼的目光:“是我。”
许莼咬牙,良久,才愣愣嘶声道:“这些年了……我其实一直都不幸福。我知道我爸在外头有人,害得我妈得了重度抑郁。家不成家。其实,这些年,我还一直在羡慕你!但我当惯了天之骄子,心里再苦,还得在你面前装作很幸福很优越的样子……”
“原来都是你!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会没想到!”许莼忽然暴起,照着江夕劈头盖脸就抽打起来:“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得意!骗一个傻子!你把我当傻子!”
正给隔壁端咖啡的侍应生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来拦,江夕并不还手,任由许莼的手雨点般落下,只抱着头慢慢溜坐在木地板上,呜呜哭出了声。
许莼拿包砸她,砸在阻挡的侍应生背上。
许莼啐口唾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却被跳起的江夕拖住。
“许莼,你救救我,我快死了。”她哭。
许莼脸上慢慢爬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
“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江夕满脸湿泪,渴求地、疯狂地看着许莼,像要在她脸上看出许闻天的影子:“他现在弄了个小女孩儿,不肯见我。我们得制止他!”
“许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就像家人。我愿意去伺候阿姨,伺候你,一辈子。帮我留在许闻天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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