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被人发现了隐私一般,竟然有点害羞的拍着扶手娇嗔道:“啊,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样开车的?哈哈……可是那样开车真的很舒服,而且换鞋子也方便,反正在加州大家都是这样开车的嘛。”
我不以为然的应道:“是吗?这样蹲着开车也不怕危险,还把车子当储藏室使用,每次我只要上了你们女孩子的车就开始头大。”
她像是发现我有什么语病般的低声探询道:“请问,你都搭哪些女孩子的车子呀?”
看着她那抓狭的眼神我怎会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为了制止她再胡思乱想下去,我便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我有好几个外甥女和侄女都在美国读书,我怎会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子的坏习惯?”
可是她继续刁难着我说:“那你干嘛不自己开车?”
我故意瞪了她一眼说;“平常当然是我自己开车,可是只要大家聚在一起,她们就不让我碰方向盘,每个都说我这套台湾的飚车法太恐怖,其实我倒觉得你们比较像暴走族。”
她把身体躺得更低,然后双手抱着大腿一派轻松的说:“哪会?我爸爸就很喜欢坐我开的车。”
这时舱内的灯光都一一被熄灭,只剩安全带的号志灯还亮着,不过因为椅背上的小电视登机时就已被全部开启,所以那些萤幕的屏光让周遭不会显得太过阴暗,我无法确定她是否要休息,所以便征询道:“妳要不要先睡一下?”
灯光一暗,很多人都盖上毛毯准备睡觉或戴上耳机看电影,但她却是摇着头说:“不要、我现在一点都不累;对了,你除了打球平常还有什么嗜好?我爸喜欢钓鱼和摄影,他没事就背着相机到处跑,而且从来不喝酒,只喜欢泡老人茶。”
我有点难以置信的说:“怎么跟我都一样?不过我现在主要是喝红茶,相机也全收藏在电子防潮箱里,偶尔会拿出来拍个几张而已。”
就从这时开始,她把全家七个人依序由爷爷、奶奶到小妹为止,通通为我做了一番简介,当然,我也没瞒她,她想从我这里知道的我也都如实以告,她既开朗又健谈,使得谈话的气氛非常愉快与融洽,若是不明究里的人看见我们如此热络,绝对不相信我们是萍水相逢、才刚认识三个钟头左右。
我们互相表白也互有攻防,谁都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在应该有所保留的时候,我们都会适可而止的打住,以免造成彼此的尴尬或不悦,在她清纯的外表下,隐藏着成熟而善解人意的一面,这表示她见过一定的世面,但尚未被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所污染,我已经彻底排除心中的疑虑,因为人类的眼睛最难伪装,而即使是在黑暗当中,她的双眸依然非常明亮动人。
我忽然明白为何她会深深吸引着我,答案就是这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它有时带点淘气和慧黠的光芒、有时又带着某种期盼与渴望,但最深沉动人的却是它无边无际的那抹温柔,我不仅是似曾相识、而是太过于熟悉,当她默默的望过来时,我的心房便开始有了微醺的感觉。
还有就是她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笑意,那种甜美的尾音宛如是回响在黑暗中的天籁,我有时会忽略掉她的言词,而只顾着追随她的声音,因为在愉悦的聆赏当中,我只想跟着她的抑扬顿挫去尽情地享受与陶醉,话题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我担心的是这股心灵的悸动随时都会结束,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十几个钟头的航程是这么短促,机长啊,今天你就让这班航机尽量慢慢的飞吧!
不知何时她已拿掉了发箍,在拢了拢额头的发丝以后,她忽然把右脸颊凑近我的面前问道:“这样有没有比较好看?还是我把头发拨到前面来会比较漂亮?”
她一边将垂在背后的长发拨到右胸前、一边用带点顽皮和挑衅的眼神凝视着我,不过我并没给她答案,我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杏眼圆睁的看了我一眼才仰着下巴应道:“我姓乔。”
我紧追着问:“本名呢?”
她露出一副“怎么到现在才问”的神情瞥着我说:“阿曼达。”
我问本名却得到了一个洋名,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我并不想逼得太紧,再说女孩子也常会出现这类莫名其妙的矜持,明明她很想让你知道,并且已经给了一大半资讯,却又喜欢在紧要关头卖点关子,所以我也不再追问,看着她还在把玩那头秀发,我这才注意到上层的发色有些不同,因此我指着她长达肘关节部位的发梢问道:“你挑染了几种颜色?”
她潇洒的将长发甩回背后,然后正襟危坐的说道:“两种,暗红跟黄棕,你觉得好不好看?”
我点着头说:“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你这样要常常花很多时间在化妆上面吧?”
她轻盈的摇着头说:“不会呀,做指甲跟染头发都是一个月一次,一起做一次大概就是三个钟头左右,其他的脸部保养我都是自己做,而且我几乎不化浓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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