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你终于愿意跟我解释了吗?四年前我迫切的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你没有。”
那一夕之间她尝到了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滋味,而那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的丈夫。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为讽刺。
“温浅,我太害怕你会离开我。”
霍聿深知道,一旦和她说清楚那件事情,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离开他。那一刻,他和这世上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求而不得,那便只有强求。
她微微摇头,不置一词。良久,温浅淡淡的说:“霍聿深,我们就输在谁都没有坦诚过。”
三天后,云城监狱。
温浅躲了四年,这四年里她亦是没有回来看过任何一个人。
陆远珩被判了六年,当初若是那桩命案也算在他身上,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温浅忽然就明白了妈妈的做法,她从来都不傻,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如何去爱别人,她用自己的死带走了那些罪孽,而保了她在意的人。
这大概就是她家的人和霍家人最大的不同。
陆远珩被带到探视室,他一下就看出了温浅的不一样。
“浅浅,你的眼睛怎么了?”
“以前出了场事故,暂时看不见而已。”
陆远珩顿时心疼的不行,他知道这四年她过得颠沛流离,最初那两年的时候,霍聿深每次来都要质问他,想从他口中得知温浅的下落,他不知道,自然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想着若是她永远不回来,也是件好事,至少她是在为自己而活。
久而久之,霍聿深渐渐的就不再来这里。
温浅摸索着握着舅舅的手,“我一直都想问一句这么多年您过得好吗,但我知道我没资格问出这句话。”
“好孩子,这些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都是上辈人的恩怨。”
“不,不是的,只要我从一开始就没认识霍聿深,那这些事情就都不存在了。”温浅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舅舅面前哭出来。
“那也只是命里注定的。”陆远珩如是说。
温浅没有敢把小六是她的孩子这件事情告诉舅舅,当年的事情对她而言是个痛苦的回忆,而对于这个疼爱她的舅舅,她怎么忍心再让他承受一次痛苦的滋味?
“浅浅,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当它过去了,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若是论起来,我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你好好过你的日子。”
陆远珩很早的时候就给温浅留了一大笔钱,在他进来的时候律师就已经将那笔钱给了她。那时他想的是倘若有朝一日瑜苑的事情被人翻出来,总要为她们母女留个后路,只是没想到,事情是被翻了出来,可翻出这件事情的人,却是他怎么也不曾想到的。
以及这件事情造成的结果
造化弄人罢了。
温浅没有他这样的修为,她低下头,泣不成声。
直到探视时间结束,陆远珩被带出探视室。
温浅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好几次狱警要开口提醒她要她离开,却都被站在不远处的男人阻止。
她那一声声的低泣传入霍聿深的耳中,连他心底都跟着闷闷的生疼。
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的悲伤。
温浅坐在这探视室内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还没消化得了所听到的那件事情。
霍聿深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容忍他的出生是那样,有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依照他的性子,他怎么能容忍那样一个男人这般伤害他们,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他们霍家人受不得委屈,但是她的亲人又何其无辜?
可要说她现在还有恨吗?
或许已经在这四年里消耗的干净了,她也已经不再执着于霍聿深的解释,而当她听到他的解释时,她自己会很恨他,可是她除了平静之外再无任何情绪。
后来,她只对霍聿深提了一个要求,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可霍聿深怎么会允了她这个要求?
她清楚地记得他那最后一句话,他说:“温浅,我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一个人,你既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你就要做好准备被我纠缠一辈子。我给你机会,把你失去的那些,连带着你的家人,连带着霍如愿的那一份,一样样从我身上讨回来。”
霍聿深的声音不停在她脑海里回荡着,她拼命的想要驱逐这个声音,却始终逃脱不了。
男人走上前拥住她的身子,当那熟悉的气息一靠近,她便条件反射般的想将他推开,可这个男人将她拥得紧紧的,丝毫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任由她挣扎,也任由她打,可抱住她的双手未曾有半分松动。
“霍聿深,你放开我”她哽咽着对他说出这几个字。
可换来的只是男人将她越拥越紧。
她知道,他不会放开的。
青城的夏天来的比往年慢了些,除了湿润多雨之外,这气温却一直都是带着些清寒凉意。
傅流笙登门拜访的时候已经是温浅回来之后的半个月。
老友见面,或者是笑或者是流泪,傅流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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