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一件事。”李颜翻过身,在她身旁侧身撑着头看她道。
“什么事?”不知怎地,听到他说有话要对她说,微醺微微有些紧张,害怕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
“明年,大概明年下半年的时候,我会在外另建府邸,到时,你就得离开国公府了。”
他淡淡地说完,她的心依旧砰砰直跳,有些意识不过来,对他说的这话产生了歧义,于是紧张地追问道:“我为何要离开国公府?你···你建府邸却又为何要盗我图稿?那···那可是我的心血!”
一想到李颜有可能建了府邸与风荷在里头双宿双栖,还用的她的设计,她就心酸难耐,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溜转。
李颜有些微微讶异:“你···知道了?”
见她落泪,他连忙俯身过去想替她擦,却被她一扭头躲开了。他以为她难过是因为不舍得离开国公府,可他却怔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抚慰。
哭了好半晌,微醺背转过身去,顿感疲乏。
男子为何能这样?心里有一个,却又能拥着另外一个。她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勇敢坚强起来,可以不再理会这个人。可是,为何他总能轻易地一次次摧毁她的心防。
想到他即将建府离去,她伤心无助之际,突然软弱地想要乞求一回。
她转过身去,用软绵绵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哽咽着低声泣求道:“对了,你方才说告诉我一个不让你到外头眠花宿柳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李颜被她如此一揽,顿觉骨头酥软,搂着她,凑近她耳际道:“就是···”
翌日醒来,微醺微微感觉自己还有泪痕挂在脸颊,浑身酸痛无比。
李颜昨夜所说的那个方法,简直让她羞愧到了极点,简直伤身伤肾啊!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一觉醒来,李颜竟然还躺在身旁,大概昨夜那几回实在是透支太多体力了吧!
她低声推搡着他,想让他赶紧离去不让拂冬她们发现。
李颜却慵懒地揉了揉眼睛,又一把将她搂入怀道:“今天是我休沐,拂冬嘛,早上掀了帐来着,我已经让她不要声张了。况且···我是你夫君,即使被人发现又能怎样?”
微醺窘得脸差点抬不起。
微醺穿戴整齐,经过外间案桌,看到搁在那儿的图稿时,心里突然隐隐揪着痛,忍不住冲了过去就把作势要把图稿撕掉。
尚未离去的李颜从内间冲出来及时制止了她。
“这都是你的心血,为何要狠心毁了?”
被他这一问,直戳出了心底汩汩流淌的鲜血。
是呀,这些图稿对她有多么重要,有多么意义重大,他又会真的懂么?
在那段心灵极度晦暗的日子里,她把全部的精神心机都放到这儿了。图纸上的每一个小部件,每一个架构的设计过程中,她的心就这么一点点恢复过来。
就当她以为不会再在意他,以为自己不再惧怕外间的流言就意味着无坚不摧了。才又被他残忍地提醒了,原来,并非如此!
伤害她最深的,原来,不是那些流言,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他而已。
见她不停地淌着泪,怎么问她都不回,李颜也慌了:“要不,你真的暂时不想要了,那我暂时保管着。以后,你再向我要回吧。”
说完,他就收起那叠稿子打算走出门去。
微醺突然就唤住了他,而他也第一时间回头了。
她满脸泪水,抽泣着说:“你昨天说的话,不要忘了。还有···以后,你···每晚都来吧,我会···努力让你没了在外头眠花宿柳的精力的。”
李颜唇边掠过一抹笑,点了下头,神清气爽地走了。
微醺在他走后,却难以抑制地委顿下来,掩面哭泣。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为了留住一个男人,竟然不惜使出那样的伎俩···
自那之后,入夜了微醺就把身边的人遣散了,不需要她们值夜了。
然后,一到黄昏时分她就变得爱装扮了,一个劲从衣橱里搜出不同的裙裾比在身上。
拂冬还曾纳闷道:“姑娘,你夜里穿那么好看是要给谁看的?”
☆、第130章
她们皆不知道, 一到入夜, 就有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有恁多的大门口不进,偏要翻墙越屋梁偷爬进屋,夜夜与她们姑娘交颈而眠。
虽然起初微醺那么做是卑微地为了不让他接触别的姑娘。但如今, 她自己倒过得滋润了起来, 每天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的。
过来人敛秋有次遇见她了,还纳闷她们姑娘是不是因为姑爷的薄幸而到外头找人了。毕竟她们姑娘行事大胆张狂,从不按常理出牌的。
微醺最近放宽心了下来, 夜夜纠缠着李颜,她完全不用担心他有能力到外头找别人去,手边又没有了图稿, 就开始琢磨着花琴师最后时刻窝在屋里潜心谱就的琴曲。
那时候微醺躲在绣楼上,常听到映日苑不时萦绕着一小段琴曲,约莫就是花琴师一边抚动琴弦,一边谱就。
她闭上眼睛一边回想那些零碎的琴曲, 一边嘴里轻哼着、指尖在琴弦间抚动着。奏着奏着, 不知怎地,她就情不自禁地溢出泪来, 砸碎在琴弦间。
不知怎的,她能隐隐感觉得出,琴曲间有种淡淡的忧郁和愁怀。
像少女细腻敏感的心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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