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没有心么?
这样痴痴地想着,不知为何,只觉胸口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郁郁烦闷之感,仿佛要把胸口剖开才能散了那苦闷之气一般。那满腔的酸苦怨艾怎么也发泄不出,逼得我无法可处,直逼到极点,却忽地一松。
眼里有些滚热的东西流了下来,我伸手去摸,摸到一手湿热。怔了半晌,我方才明白过来——这是……眼泪么?不是说草木本无情,即便机缘巧合成了人,也是没有心、也不会有眼泪的么?
为什么我有了眼泪?这样,是不是代表——我已经有了心?
我一下子又是哭又是笑,我有了心了,他是不是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七、人非草木
我一路奔回山上去,见了他,便拉了他一只手放到我胸口,对他说:“溯云,我有心了,我有眼泪了,我不是草木之人了!这样,你是不是可以喜欢我了?”
他因我突然的兴奋而惊诧抬头,却又旋即垂下眼帘来,紧抿了唇不言不语。我的心仿佛从极热突地降到极冷,我跪在床边仰头望他的脸他的眼睛,我听见自己声音变得哽咽,终于再笑不出来。
我说:“溯云,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看我好么?”
他闭上眼睛,从我手中抽回手去,轻轻摇了摇头,却依旧没有言语。
眼泪已经变冷,心也变冷。我只觉心已僵冷如石,霎那间仿佛爱意都化作怨愤,对着他这般如玉石一般的空明完满,只想狠狠地打碎——我再也不要看他这样波澜不起的样子,若不能要他笑,那么要他痛苦也好疯魔也罢,只是不要再这般无言沉寂下去,否则,我会疯的。
我站起来把他推倒在木床上,我说:“既然你说是强人所难,那么我便再强你所难一次。就是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了你的人。”
我扯下自己和他的衣裳,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已经被我的举动吓怔了。我伏在他身上,第一次与一个人这样近地相依偎,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的身体这样温热。
我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唇,却笨拙无知得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以唇压着他的唇,鼻尖相抵,眉眼相对。那样近的距离,眼前只有一片朦胧,仿佛泪雾满盈。
然后,我眼中便真的有泪落下,湿了我和他的脸颊。
我抱着他大哭。许久,我听到他长叹一声,我终于听到他开口说话,他问我究竟想要什么,我说,我要你,我也要你的心。
他轻叹,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我一时没有听清楚,想要问他说了什么,还未张口,唇便被压住。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感觉他压在我身上,与我唇相接,肤相贴,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半晌,方才明白他要做什么。
刹那之间心头狂喜,我慌乱地抱紧他,生怕他忽然又反悔。
我只当已得偿所愿,却怎料他是打着那样的主意。若我那时听清了他说的话,若我只是多问一句,多疑心一点,或许便不会出了那样的事。却是直到后来,我才回想起他那轻轻一句低语,明白了他说的那句话:若给不起你我的心,便将我给了你罢。
我犹记得那语声中的苦涩之意。
于是第二日,我折梅而回时,便看到那样惨烈的一幕。
霎时间,便是——天——崩——地——裂——
我木然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想明白,他不过是求得解脱罢了。宁愿死也不愿意爱我。
于是疯魔一般的痴情,转瞬便化作灰烬。
醒来的时候,胸口空落落地疼。怔怔地躺了半晌,我才想起来今天要去翠尾仙山看看溯云,连忙下了床,打开门。
阳光耀得眼睛花,我眨了眨眼,眼前终于能看清楚,却是吓了一跳。
我门前不知什么时候排起了一溜的长队,各种杯盘瓶壶蹦来跳去地活跃在门前,看得我目瞪口呆。这些东西,难道……都是灵器?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
我还在发怔,门外一众东西已经钻着我脚下的空子跳进了屋子来,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我瞪着眼睛看着那一堆玩意儿自顾自地跳上台柜各找各位,指着屋子叫了一声“你们”就没了声——这些东西是不会说话的,问了也是白问。
一回头,东西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旁边,笑问我说:“喜欢吗?”
我只觉错愕无比。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位帝子炎方。我愕然了一阵,才想起来问他:“这是做什么?”
炎方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又没有服侍之人,有了它们凡事也可省些力,岂不好么?”
我听了这话又是惊诧,再看他脸上笑容,越看越觉得诡异,想了想道:“殿下有事找我?”
炎方也诧异道:“我有什么事?”
我又是迷惑,若不是有事,又说什么“省力”,反正我守灵泉也是每日闲暇的,哪里需要什么服侍。
“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平日习惯自己动手,这些东西是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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