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时候柏喻就知道坏事了,不过他对着这些人的时候倒也硬气,一直是一言不发。而保镖在没有接到江瑾的电话前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是个法治社会,他们又不是黑社会,严刑拷打那一套肯定是不现实的。
于是室内的气氛就变成了衣衫不整的柏喻和一群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大眼瞪小眼。
不过这样的气氛很快就消弭无踪了,其中一个汉子在手机响后便接通了电话,然后按开了免提摆在柏喻面前。
柏喻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电话里的陆曼的声音给摄住了全部心魂。
她说,是他强、暴了她。
她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迫、要挟的。
柏喻知道这一定是江瑾故意让自己听到的,但不管怎样,现实就这样血淋淋的摊在了他的眼前。
这些年里,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陆曼,可能是想弥补当年没能给她丰衣足食的生活的遗憾,尽管他知道她现在不缺这些,但到底也只是想对她好吧。
而现在,她却为了保全自身说出了那样的话。
电话很快断掉了,柏喻还感觉想在做梦一样。
柏喻觉得自己也怪不得陆曼,这么多年了,他早该看清楚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变成什么样子了,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柏喻抬起头,感觉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但他努力眨了眨,想把那种液体给逼回去。深吸一口气之后方才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听什么,我说。”
柏喻自嘲的笑了笑,他说,不是因为惧怕江瑾的势力,也不是因为被陆曼的言语伤了心而选择出卖,仅仅是希望——她能在受到惩罚后幡然悔悟,改过自新吧。这也是他柏喻为陆曼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而从此以后,柏喻和陆曼也只能做点头之交的朋友了。
柏喻心想,自己可能就是传说中和圣母对应的那种生物——神父。
不得不说陆曼和江瑾真是夫妻两,两人都知道怎么往对方心里插刀子最狠,陆曼此刻被反锁在她自己的卧房里,身体上虽然没有遭受什么虐待,但精神上却着实不好过。
陆曼当然清楚电话的那头是谁。以她对江瑾的了解,像江瑾这种喜欢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一般不会做出录音、或直接拨通国家相关人员的电话这种无聊的事,电话的那头,只可能是……柏喻。
在明白江瑾做了什么之后,陆曼觉得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带着心中隐隐的恐惧,她失控的刺伤了江瑾。其实在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想杀了他的。
陆曼坐在自己的床上,似乎觉得冷一般用双臂环上自己的身子,将头埋入了屈起的膝盖中。她开始有些害怕了,不是怕江瑾事后的报复或怎样,她只是从未如此清晰的觉得……柏喻似乎要离她而去了。
陆曼一直没有将没出息的柏喻当回事,她觉得对方只不过是自己的旧情人、现在的玩物罢了。她也是女人,需要一个随时都能遮风躲雨的港湾,一个有利用价值而且忠诚的男人,所以柏喻的定位一直是……备胎?或许连备胎都算不上。
人总是这样,在身边的时候如弃敝屣般的不珍惜,而现在这个人快要离开了,才会有些幡然醒悟。
今夜注定有人无法入睡。
江瑾的手术做得很成功,还好没有伤到大动脉,在仔细处理、缝合过伤口后,医生将注意事项交代给了家属,便转入了特级病房。
毕竟流了很多血,江瑾还是觉得很疲乏,刚一进病房就昏睡了起来。保养得再好毕竟也上了年纪,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江瑾可以说是老态毕现,看着他的样子,连江瑜都觉得有些心酸起来。
不过第二天江瑜就发现自己的心疼完全是多余的。
次日江瑾醒了个大早,虽然因为麻药消下去之后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但依然颐指气使的开始点菜了!在发现阿婠和江瑜守了他一整晚之后,隐隐的还有些小激动呢。
听到江瑾还挺中气十足的各种要求后,阿婠只是点点头转身便前往江家去准备今天的午饭了,而江瑜就只有留下来和江瑾大眼瞪小眼。江瑾这天上午的各种要求特别多,隔几分钟便说自己渴了,再隔几分钟又说无聊让江瑜把电视打开,又过了几分钟说电视好吵快关掉,然后让江瑜去买报纸,看了会报之后又嚷嚷眼睛疼,让江瑜给他念。
江瑜现在哪里想给他念,简直想把他碾成肉渣渣。
但好在这么折腾着,倒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午饭时间,阿婠和徐嫂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
江瑾眼前一亮,热情的招呼二人赶紧进来。
徐嫂开始陆陆续续的将一些生活用品在病房中收拾摆放好,还好特级病房只有江瑾一个人,而且位置足够宽敞,不然都快给摆不下了。
江瑾只好哭笑不得的将火热的视线专注于阿婠身上,咳了一声后开口问道:“我点的那些菜都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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