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见他似乎有些失去理智,如此步步紧逼,实在让人厌烦。
“你……”郑明诺见他的神情严厉,明白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找别的医工,可眼下他只信薛怀济一人,可现如今这颗大树似乎在告诉他,我宁愿自裁枝干,也不愿为你遮风挡雨,想来实在可笑!心急如焚,一时没忍住,朝他挥起了拳头。
温暖如玉(4)
这一幕,凑巧被季韶峰碰个正着,原本四下无事,兜兜转转,眼前这一幕,赶忙抓住郑明诺的手,将他狠狠推向一边,问道:“薛医圣,没事吧。”
薛怀济摇了摇头道:“没事。”
季韶峰这才放心,转过身去质问郑他:“你是不是疯了!郑明诺,如若有下次,看我不卸了你这胳膊。”
郑明诺本就嫌他碍手碍脚,可惜武功又不在他之上,方才这一句,他更是恨的牙痒痒,奈何这口气只能暂且咽下,等待日后寻个好时机,于是道:“对不住,薛医圣,我也是一时心急……”,说罢一扭头出去了。
季韶峰原想问个究竟,可转念一想,他向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问了也不一定听,听了也不一定记得住,索性不发问。
薛怀济也未作解释,回至药炉前安安静静地守着。
日子似乎就这么安静地过下去,季韶峰在王府的日子,庄灵霜似乎也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他倒是乐得安静。
宁墨川自王妃过世后,每日一动不动静静守在莫霆轩的房门口。
薛怀济偶然间向季韶峰提起,说是他昏睡的时候,宁墨川曾来探望,先前的药也是他熬的,可这一头又牵挂着王妃,季韶峰在府门口大闹一事,他也全然不知。
夜间的时候,困意渐起,往日薛怀济每日按时入睡,按时起床,可这几日众人的作息都异常混乱,且睡得不安稳,夜半总是醒来。
莫霆轩多半时候是醒着,困到不行再小憩一会。也甚少说话,喉咙沙哑不说,连眼神也是涣散失神,这连着几日,都呆坐在王妃院内。
夏晚晴见他如此一蹶不振,一时想安慰,也想不到合适的话,她此次答应留下来,只是为了完成王妃的嘱托,可不曾想发生了那么多,是去是留,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可见莫霆轩连着几日,饭食也不下肚多少,她有些犹豫,要不要亲手给他做点吃的,想起之前,她小产,身体才复原,他没有缘由,丝毫不给情面,甩了字休书,过往一切皆一刀二断。
可从前的欢乐时光,她可以知晓,他是真实存在过,她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一次不同之前,没有要休书,他却这般‘殷勤’,亲自送了来。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往火房去了。王妃先前的嘱托,她记在心上,哪怕是一个任务,哪怕他会再一次让她卷铺盖走人。
记得不止栖雨一人说起过莫霆轩喜欢吃素面,当初芸姑也曾手把手教她做素面。
栖雨连几日伤心过度,早早上床睡了,说是一睡解千愁。
夏晚晴一人在火房内折腾了许久,加之心烦意乱,屡次失败,她有些懊恼,暗骂自己怎么连一碗素面都煮不好,可一边又将火房师傅提出帮忙的要求推辞了去。
火房师傅也不‘善罢甘休’,隔着老远也不忘热心肠地指点一二,估计夏晚晴手慢脚乱的样子,他也是看不下去。
突然间,火房内似乎静了下来,夏晚晴听到火房师傅推门出去,可她却不知道,此时有人轻声轻脚走进来。
一只冰冷且有力的手,覆在她握铲的手上,她扭回头去看见他疲倦又勉强笑意的脸。
“你怎么来了?”她慌忙将手抽离,退了几步出去,似乎不想停留那么久。
他没有答话,只是提起铲子,娴熟地翻动着。
夏晚晴这才静下心来细想,不经意间摸到脸庞,伸手一看,黑漆漆一片,她再看他脸时,方才的微微笑意,早已全然消失。
她想着,定是方才,点柴草的时候不小心碰的锅灰,火房师傅本想提醒几句,可她全然不知,一再执意自己下厨,硬生生把火房师傅的那几句话逼了回去。
“我看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她解释道。
他放下了手中的铲子,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替她抚了抚脸上的锅灰道:“谢谢你!”说罢,又回至灶前忙活起来。
此情此景,她想起那时候在仁武堂的日后,他纵然公务再繁忙,可等她日上三竿起床时,总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等她,他知道她有些挑食,怕浪费,每一盘量少,可样式多。今日在火房亲自见他下厨,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来。你也吃点吧……”他的嗓音低地可怕,满脸疲倦,可依旧强撑起笑容来。
“谢谢!”她接过碗筷时连他的手都不敢碰到一丝一毫。她心知,先前离开王府时,心已死不会再复燃,重回王府算是意外,她可不想自己,在这个该克制的时候,忍不住上前抱住他,跟他说上一句,有我在。
她瞧他抓筷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一口面汤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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