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应物件都往好了送,一时来一趟,惹得林迤差点发火。见林迤神色不虞,狱卒这才缓了下来。无人的时候,她站在卫桁身侧,凝视熟悉的面容,轻轻一叹,轻轻吻了吻他毫无血色的唇,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不久,卫慕便赶了过来,身后是石砚和青沅。卫慕知道林迤和卫桁亲近,只是如今这般守着……然而见林迤忧心至此,罢了。
“待得大夫说能挪动时,再让这孩子回家吧。”
“是父亲。”
卫桁昏迷不醒,几个时辰后开始发烧,这让林迤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深恨自己为何是魂穿而非ròu_tǐ穿过来,不能携带药品。待得天色大亮时卫桁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青沅慌忙去外面将早熬好的药热一热端进来。
看着石砚和青沅熟练的扶起卫桁,一口一口喂卫桁吃药,林迤长长舒了一口气,能吃药就好。待得卫桁又躺好,林迤赶忙凑了过去,也不管卫桁此刻究竟清醒不:“大哥陛下说你无罪,你安心养伤就好了。”
卫桁似乎想笑,最终只扯了扯嘴角:“嗯……你别、担心……”
林迤用力点点头:“你好好休息,若是睡不着我再陪你说话。”
见她眼泪在打转,卫桁动了动手,想替她擦一擦,却始终抬不了那么高,反是林迤见了忙问:“可是要拿什么东西?还是要喝水亦或……更衣?”想了半天,林迤才想到上厕所解手的正确表达方法。
卫桁微微一叹:“罢了……我睡了,你也去……睡会吧。”
天牢虽然比别的监牢干净些,终归是牢房,林迤十分担心这里细菌感染,待得大夫说可以挪动时,连忙命人将卫桁抬上简易担架。一路只恨百转千回,不得坦途,每一次颠簸都撞在心间。
马车是早拆空了,凉席下铺就皮毛,极为柔软。赶车的是常叔,不必林迤吩咐便知该走哪条清净的路。马车上只有林迤照顾,她轻轻将手覆在卫桁手背,看着自己的小手比他的短了一节,感叹自己还太过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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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卫府之后,林迤便不能再守夜,这已是不守规矩,若非如今有了秀才功名,便能致她于死地。分别时,卫桁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亦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似乎就此心有灵犀,又似乎相互明白了其心所思所虑。可是林迤心中却明白,或许只是错觉,或许他给的一如既往的只是亲情、兄长对妹妹的情意。
此刻已过午时,跟随卫老爷子从卫桁的寒芜庭出来,林迤黏着卫老爷子,卫老爷子冷哼一声:“都是明渊兄把你宠坏了,分明半死不活的臭小子说你聪慧乖巧,哪里乖了!”
林迤往后退了退:“爷爷,沈小将军话说得不明不白,虽然大哥如今是被特赦了,可我心里终归没底。你就告诉我吧。”
卫老爷子拄着从林父那里要来的四脚拐杖慢悠悠的往前走:“当年靖北王的案子是刘首辅一手定死的,如今你那个大哥的命他虽然没说要,他手下的人可是下了死力气。”
“陛下对此其实并不上心,还是你结交的赵家丫头结交得好,她只说了一句,听说卫子良和九皇子一般大。别人都以为陛下对自己的幼子不上心,我却知道,这是恨铁不成钢。”
九皇子宋安远,这是林迤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你大哥和九皇子同岁,当时也是因为这个陛下才网开一面,许我做这些小动作。”
原来杀伐决断的女帝,竟也有心软的时候。
“虽然是老刘那边自己有人出杀人灭口的昏招,折了他一个兵部尚书,但是他还在首辅的位置上,陛下也对他信任有加,以后还有得磨呢。”
“好在老齐够本事,这些年虽然在边疆,却捞够了资历,虽然年纪大些,想来做个几年兵部尚书不成问题。就希望他多活几年,把你大哥多护佑几年……”
卫老爷子将朝堂的事随口说了说,林迤一知半解,却被拦在院门外,不过好歹重点抓住了,只要齐老将军在,卫桁就没什么事。
“那靖北王翻案呢?”林迤忽然想起了此事。
“等着。”
这一等倒没等多久,第二日便听闻兵部尚书逃离京城,却在郊外便被齐老将军的亲兵当贼捉了回来。而后几日林迤日日奔波在书院与卫府,每日晚间回来拜见了卫老爷子、卫父、卫夫人之后,便去寒芜庭与卫桁说几句话,将在书院听到的消息告诉卫桁。
好在卫桁年青,卫府条件也好,屋子里冰鉴放满了冰,气温虽不像空调那么立竿见影,却也让他熬过了最危险的几日。而这几日一过,气温竟也降了下来。
卫桁气色也好多了,偶或还跟林迤打趣几句。这日离去时,青沅将林迤送到了内外院门口,她对着林迤深深一拜:“迤小姐,算奴婢求您,日后不管少爷怎么招惹您生气了,都求您别像之前那样那么久不搭理他。”
“之前少爷不许我们跟您说,那些日子少爷总是闷闷不乐,如今虽然伤还没好,我瞧着心情却很好。只是奴婢却怕这只是小姐瞧在少爷受伤的份上可怜他才来搭理……”
林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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