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掉扔进来的馒头之后,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也不知过了多久,船忽然停了。吵闹之声大起,说什么却丝毫听不清。而后是刀剑相交声,林迤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她知道,时机到了。
然而先进来的,却是刀疤脸,他拖着林迤,低声警告:“你不反抗我就不伤害你。”
不等林迤说话,便被拖出了船舱,初见刺眼的阳光,林迤眼眯了眯,看见对面黑色劲装的卫桁,他身后竟站的是徐成。想来,就是这个曾经混迹底层的人找到了她的蛛丝马迹。
刀疤脸的刀架在林迤白皙的脖颈上,林迤站得笔直,还对着卫桁眨了眨眼。
卫桁将手上剑交给身后人,拂了拂袖:“古大人放舍妹过来,我们便离开,当从不曾发现大人。大人日后无论去哪,都与我等无关。”
瞧卫桁行云流水的动作,好像真的没受伤,之前左臂上的伤似乎也好了。林迤放下心来,就算最坏的打算,至少在死前见了他一面。
在林迤看来,这七年已经是偷来的,还得此良人温柔以待,无憾了。
“你们先下船。”古其似乎受了伤,坐在一张藤椅上语气轻柔。
见卫桁迟疑,古其阴恻恻一笑:“待会儿就把她扔下来。杀了她我又没什么好处了……”
待得卫桁上岸后,古其立即命令开船,卫桁冷冷看着,最终看到林迤被一个刀疤脸扔到了河里。
林迤不会游泳,在河里扑腾挣扎,好在身边会水的多。也没呛几口水,这个天也不冷。缩在卫桁怀里,林迤久久才夸了一句:“来得挺及时的。”
闻言,卫桁苦笑不得:“你啊……”
设想千万,以为她会吓得哭一哭,或者求安慰之类,岂知竟是这样一句,真不知该说什么。林迤懒懒打个哈欠:“反正你也会来救我……再说人家古大人说了,就是拿我当护身符,死的护身符可就不灵了。”
“可受伤了?”
林迤摇摇头,很想抱紧眼前的玄衣青年,却见身畔都是人,还是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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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桁带着林迤与众人骑马往反方向而去,林迤靠在他胸膛上觉得安心极了,马上颠簸,林迤也不想说什么,待得到了一个小镇,在客栈中安顿好了,她才有心思问及京中事。
“太子是在陛下回寝殿时动的手,他们有赵大人的手令,而后首位陛下的侍卫和太子禁卫军在宫中残斗。彼时他们放松了对赵大人的监视,赵大人找到了齐老将军。沈将军此次又立功了……”
“我出去时太子正好外逃,也因此捡了些小功劳。”卫桁在林迤床前,笑得略有些得意。林迤极少见到卫桁这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一时也忘了近几日受的苦。
“等我回府,才发现你不见了。父亲以为你偷偷跟着我跑了,我却又以为你在家里乖乖的。找了许久,还是徐成那边得了些消息……”
“古大人也是好算计,早早便以家中父亲病重为由送了家人回去。现在谁知道回的哪?”卫桁冷笑一声,“他只怕早就不看好太子,那些犯人比太子还早动手,只是为了他出逃拖延时间。”
“只是太子失败得太快,追他的人自然也追的快。只是不知何时他竟换了船,不过百密一疏,他买船的是书院一个毕业学生家中的,不然只怕真没这么快找到你。”
“可惜还是让他给逃了。”
看着卫桁,林迤倒也不觉得失望,就算抓不到,他这一生也再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世上了。
“相比复仇,还是你的安危更重要。”卫桁轻轻握住林迤的手,丝毫没有提这几日的焦虑担心和害怕。林迤亦未曾提起自己这几日的心情,往卫桁怀里一靠,便开始胡说八道。卫桁早听惯了,也不追根究底,只是将那只不安分的手牢牢抓住,再狠狠啄一口她的红唇以作惩戒。然而看林迤偷笑的样,便知道毫无用处。
被古其劫持了有五六日,归程却走了十日。报信的人自然一早便回去了,二人慢慢悠悠的往京城去,丝毫不急。
回到京城时,明显感觉市场萧条了许多。此次只怕许多人都要下马,回到卫府,卫老爷子也在,二人只需听卫老爷子和卫慕说起便可。
总结下来就是,首辅这次栽了,已然乞求告老还乡。太子贬为庶人,而赵茵忍受了几个月后,终于与太子和离,依旧站在女帝身侧。而当初因为首辅而暂停查的靖北王一案,又在女帝的金口下,重新开始。
不过几日,便将当年陷害靖北王的一干人等查操,其中便有将苏吟夫妇陷害的陈御史。
苏老爷子终于是等到了。
到了晚间,二人正在吃张胖子新研究出来的菜品,忽见书院的门卫赶了来:“女公子……老爷子,老爷子……走了……”
彼时,林迤正毫无形象的啃着一根大猪蹄,惊得手一抖,猪蹄从身上滚落,留下一身的油。
苏老爷子自从苏老夫人病逝后,便也缠绵病榻,如今夏日反尔还好一些。
“不是说,老师还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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