瑢和他们闹别扭有关,阿沅想着自己必须上门来给阿姊撑腰,免得让人以为她们家势弱。
“这可不行,”崔以瑢面上带了几丝忧虑,“其实这事儿也怪我们。”
我们?
阿沅讶异,这还有崔以玫和崔以珂的事儿?
她面色冷了下来,显然不是很高兴。崔以瑢看她脸色变冷,自己也是个人精,赶紧推了一把亲妹,崔以玫和阿沅年纪最相近,以前也是她们俩玩得最好。
崔以玫蹙了下眉头,本来没她什么事,可姐姐硬把她拉来了。
“谁让她们背后说人……”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崔以珂拉住了手臂不让她说下去。
阿沅挑眉,不知她们姐妹到底在避讳什么,扭扭捏捏的,她都快没耐性了。
“说什么了?”
崔以玫瞪了崔以珂一眼,拉着阿沅道:“你别生气,就是说了几句关于阿泠姐姐定亲的事,可没想到被大哥听见了,回头就和阿泠姐姐闹了别扭。”
定亲有什么好闹别扭的?阿沅纳闷,总觉得她们还瞒着什么。
看她没有生气的迹象,崔以珂接了崔以玫的话说下去:“都是大哥太小气了,阿泠姐姐和程家大郎又没真的定亲,何况程家大郎都娶妻生子了,大哥还要生气……”
不等她说完,阿沅冷笑:“所以你们在背后议论我阿姊和程家大郎定亲的事?崔大哥确实小气,明明该骂的是你们,他却和我阿姊闹别扭!”
其实她并不知道林泠和程诩有过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本能地维护她阿姊。
三个小姑娘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顿时心有戚戚,不敢说话了。崔以玫没有在背后议论过,因此还算镇定,捏捏阿沅的袖子,她劝道:“阿沅你别生气,我大哥已经骂过她们了。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让你跟阿泠姐姐说说,这都是我们的错,请她不要生气了。”
阿沅虽然很生气,但她也知道她们确实没什么坏心眼。她只能道:“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就不要再议论了,崔大哥和我阿姊的事你们也不要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
崔以瑢点点头,赶紧扯别的话,又招呼她吃了茶点,请她在花园里逛了逛,最后友好地送她出门。
阿沅归家时还不到午时,一回来就去见了徐氏。徐氏惊讶道:“以瑢竟然没有留你用膳?”不是她计较,主要是她以为阿沅就是去赴宴的,宴席怎么可能在午时之前结束。
阿沅恹恹道:“没心情。”
“这是怎么了?”阿沅自从年初大病一场之后,身体看起来好了很多,可徐氏心里还是担忧,就怕她一不留神又倒下去。
她探探阿沅的额头,不烫,但脸色却是有些发白。
阿沅差不多一个月没有体会过这种病怏怏的感觉了,这会儿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体弱多病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她还以为穿越了换了个身份,身体就好了。现在看来简直是做梦,本来想问关于林泠和程诩的事也不好问出口。
“我回屋躺会儿。”她勉强笑了笑,“阿娘您别担心,我就是累了。”
阿沅刚躺上床,徐氏带着府医就来了。这府医当年就是替阿沅找的,最熟悉她的病情,这会儿看了眼她的脸色,便下结论道:“风寒。开服药喝两天就好了。”
许是看着她病弱无力的样子有些不忍,府医又多说了两句:“这两日乍暖还寒的要注意保暖,少出门。”
回应他的是柔柔弱弱的咳声,徐氏在旁边急得不得了,“你快开药啊,还站着干什么?”
府医:……医嘱都不听一下么?
阿沅病了,所有的课程停上,平日里的练埙也丢在一边,程让在树上等了一刻钟也没等到熟悉的乐声。
他觉得不对劲,脚一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了阿沅的院子。院子里很安静,屋子门闭得紧紧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也不是很安静,他坐屋顶上听了会儿,下面传来一阵气弱的咳嗽声。
他恍然,阿沅病了。
他想起父亲的嘱咐,“阿让,林家姑娘身子不好,你以后要多照顾她。”他说这话时面有不忍,仿佛是将自己的责任负担在了儿子身上。
母亲早逝,兄长长年不在家,父亲一看就不是会照顾人的主,继母客气又疏远,程让印象里还真没有怎么享受过来自家人的照顾。彼时他犹豫得很,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小姑娘,带她玩?
现如今他坐在树杈上冥思苦想,他生病时最希望有人能陪在身边说话,想来阿沅也是。
他凝神仔细听下面的动静,屋子里有三个人,应该是阿沅和她的两个侍女。两个侍女只是静立一旁,以防阿沅有什么需要。
只有咳嗽声,细细的娇娇的,但间或又是一连串的咳声,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蹙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后,他听见阿沅轻声道:“你们不必在这守着了,我想睡一会儿。”随后是轻轻的关门声和脚步声,程让看着一个侍女出了院门,另一个进了旁边屋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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