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笑笑:「没事没事,每年都生,天一暖自己就会好的。」
「那可不成,这么严重的冻伤要是不治,你这两只手就废了!」不由分说,拖起他就往自己的住处去。
水帘子已经在上游就结了冰,区白月找了些柴草挡在洞口遮风,朝着外面的柴草上堆了一层雪,远看山洞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洞里果然滴水成冰,区白月点起一堆柴,才稍微有了些暖意。打来冰水在火上慢慢烧热着,区白月轻轻捧着冯辰的手,把上面的脓水和血痂洗掉,虽然他动作极轻柔,疮口直接接触了温水让冯辰嘴里也嘶嘶地倒吸两口气。「很疼吗?」狐妖赶紧停了手,把他两只手捧在手里,朝上面吹着气。
冯辰赶紧摇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
「傻瓜,疼就是疼的……」把疮口清理干净,就取了准备好的药草敷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包扎着。
看他这么专注地为自己担心的表情,冯辰觉得手上的这点疮伤一点也不疼了。不知道是什么药草,黑呼呼的浆液有一股腥气,透过布条散发出来。
「好了。」白衣少年笑着,把他的两只手搂进怀里,「我再帮你暖暖……」
隔着厚厚的纱布感觉到区白月温暖的体温,冯辰觉得脸上也热热的。区白月坐到他身旁,把那两只手再往怀里送了送,探过脸去:「咦,你的脸怎么红了?」
「没、没事,大概是被火烤的……」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想抽出手,却被区白月的两条胳臂夹着,他身上一阵淡淡的菊香飘来,「白月,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是墨竹送我的青菊。」墨竹走了也有半年多了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样。
冯辰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轻声叹道:「不知道他现在修行得如何了。」
「辰……」
「嗯?」抬眼看到眼光中金色的眼睛。
「你的手一直都是这么暖的……」
「明明是你的怀里暖啊。」
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连扫帚柄都要握不住了,院子里的冯辰看着手,想起那狐狸竖起眉警告自己不要沾水,每天都要换药的样子,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天色,该是烧火做饭的时候了,一转脸却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大、大师兄……」
国字脸的方震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迷糊,这是什么东西?」说着,把一叠纸丢在他脚下。
冯辰低头一看,心中一惊,却是自己抄誊的《五雷玉书》,平时都放在包袱里,不知怎么被他翻了出来:「大师兄……」
「胆子不小啊,敢偷抄师父的经书。」这个方震岳长得挺英武,可惜是只标准的绣花枕头,他也没看明白这书上到底说的什么,只见小迷糊藏得这么好,想来一定是师父偏袒他的。他心中有气,特意藉着师父不在山上的日子找借口教训他。
「我……师父……没有……」冯辰不敢看他,更不敢辩解什么。
哼,果然是师父偷偷给的好处,大师兄脸一板:「不要以为师父不在,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今天晚上在外面罚跪,等候明天师父回来处置!」
冯辰低着头,这种天气在外面跪一晚,不冻死也要冻残了。
「愣着干麻?还不快去做饭!」方震岳叉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冯辰俯着腰,将散落在地的纸片一张张捡起来。
区白月整理完一遍药材,坐在稻草上,忽然想起那日墨竹走时吹的那个曲子,摸出那个小铜哨在手里把玩一会儿,凑到嘴边,「呜……」声音不似想像中的那么尖锐,有些哑哑的,但是感觉能够飘出很远。「呜……」墨竹,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你那个心上人。
「白月,是你在想我吗?」沉沉的声音传来。
「墨竹!」区白月一转脸,就看到那个黑色身影站在洞口处。
墨竹看着眼前人脸上写满了惊讶的神情,自己也很想问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在一场大雪后回来看看这个一直挂心的人。大半年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在修行之余没有像过去那样沉浸在全家被害的悲痛中,甚至那个人的影子也慢慢淡去,而那银发金眸的少年的微笑却一天甚过一天的清晰起来,到后来,他甚至无法分辨他们两个到底谁是谁。于是在第一场大雪过后,他想起了他曾说过的话:「我好想看雪景呢……」白月,我现在也好想看你那里的雪景。
区白月赶紧让他坐下:「墨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过,只要你吹这个哨子,我就会来的。」
漆黑如墨的双瞳深不见底,他想来见见他,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他能告诉他,这十几天来因为想到他区白月,连最简单的入定都不行么?他能告诉他,昨天晚上想到今天就可以看到他区白月,夜不能寐么?
还是这个少言寡语的墨竹,区白月笑着,抬手挥挥他黑衣上的雪:「我猜你是来陪我看雪景的。」
「白月,和我走吧。」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惊了,虽然在心中盘桓过,但是在这么温柔的对待下,这直白的话语就这么不加掩饰地脱口而出。
金色的瞳仁里写满了不解:「墨竹,你说什么?」
「白月,离开龙虎山,到我那里去修行吧。」干脆说出来,他本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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