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只勺子,或者两根小竹棒做的小锤,轻轻敲击,就能奏曲了。
在易弦看,这些不过雕虫小技,可是何田却大为折服。她的家人没有谁会弹奏乐器,最多只会唱几首摇篮曲和儿歌。
她拿着易弦做的小竹棒,敲敲停停,问题多得不得了——
“刚才你敲的那个曲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音阶?乐谱?小节?节拍?”
何田对这个新玩具爱不释手,连晚上睡觉都要抱到棚板上再敲几下,她才不理易弦说的“这是给小宝宝玩的乐器”呢,乐器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过了一周,易弦开始有点发愁了。
他已经快要没什么可以教何田的了。
何田抱着竹子木琴,学会了弹奏几乎所有他记得的、能哼唱出的曲目——即使这个小宝宝玩的乐器只有八个音阶,还不太准!
易弦撸撸何田脑袋上的毛,一脸慈祥和惋惜,“唉,你是个被耽误的音乐天才啊!”
发觉自己拥有音乐天分的同时,何田在雪地里第一次见到昏迷的易弦时就开始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破碎成渣渣了——尽管他有一双修长美丽的手,但是他根本不擅长演奏任何乐器。
易弦对自己的演奏水平的评价跟他对竹管木琴的评价是一样的:小宝宝的程度。
但他依然坚称,自己的欣赏水平还是很高的。
除了竹管木琴和竹管风铃带来的乐声,何田家的这片林子里在今年的夏季还萦绕着荷花香气。
她养在两个水缸中的荷花先是从水中探出一个小小的尖角,先是只比花生粒大不了太多的小包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一天快速长大,变成了比鸡蛋略小的花蕾。
何田天天对着这一枝独秀的花蕾念叨,“你什么时候开花啊?你是什么颜色的呀?”
从花蕾绿色叶苞的缝隙能看到一丝淡淡的浅黄色。但是,易弦说,荷花大多是粉红色,白色,黄色、紫色的很少见,只有睡莲才有这样的颜色。
终于,一天早上,何田起了床,站在门前的空地对着初升的太阳伸展四肢,六月下旬的金色阳光如同一簇簇利箭,从繁茂的树叶缝隙中透射下来,就在其中一束光线投射到花蕾上方时,它像是得到了某种感召,忽然间就绽开了。
那时易弦刚刚喂完大米和两头山羊,正要把它们拉到林子中让它们自由活动,只听到了何田的大声尖叫,没能见证这奇迹的一刻。
他提心吊胆面目狰狞地跑回来,看到何田半蹲在水缸前,温柔地捧着那朵比家中的茶杯口略大一圈的花朵,以一种他觉得有些熟悉的语气说:“原来你是粉红色的呀,一直露着一条鹅黄色的边儿逗我。啊,我也不是说鹅黄色不好看,你身上什么颜色都好看!唉,你怎么这么漂亮呢?还这么香……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大更漂亮的花花了……”
他低头,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那天的早饭,何田坚持在户外临时搭建的餐桌吃——不,不是吃,是享用。对着这么美丽这么芳香的花朵吃早饭还不算享受那什么是享受?
于是,享用早餐的时候,易弦忍不住问何田,“我平时跟小麦,还有跟我从前那些什么灰扑扑大眼豆豆说话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和腔调么?”
何田一脸慈祥,微笑,“是啊!”
易弦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在他看来,这朵姗姗来迟的荷花其实并不大。这荷花也许是因为种植的方法不得当,所以变成了迷你型的,不仅荷叶只比家中吃饭的碗口大一点,就连花朵也很小。
家中的荷花都开花了,那些随波逐流在河道里和沼泽、池塘中的荷花更是争相竟放。
何田易弦再次划着船去取鱼笼时,看到不远处的池塘中,延绵十几米的碧绿荷叶中全是荷花,红色的,白色的,已经由盛转衰长出嫩绿色小莲蓬的,刚刚绽开浅粉色笑脸的,比何田拳头还大、只在绿叶中露出一点点粉色的花骨朵,接近中心的部分是鹅黄色的白荷花……
小船还没划近,荷花的清香就远远飘来,引得许多蜜蜂、蝴蝶,说不上名字的小昆虫纷纷飞来。
“这些——”易弦指一指那些硕大的花朵,用双手比比大小,“这些才是真正的荷花。”
何田不理会他,她亲手养大的和这些庸脂俗粉怎么一样?
不过,当易弦说到要用荷花入馔,她倒是不会反对。
易弦采了些大荷叶,给自己和何田一人一片,倒扣在头上,就像个斗笠,刚好可以遮阴,他也没忘了小麦,也荷叶挠掉,抓着玩了几下,撕咬成碎片了。
选饱满肥厚大小适中的荷叶,可以用新鲜的,也可以晒干后留着备用,就能做出荷叶糯米鸡,荷叶粉蒸肉,或者切成细丝煮粥;荷花只要花骨朵,要将开未开的那种,剥开洗净,剥下花瓣就可以调制凉菜,把茶叶装在纱布包里,缝进花骨朵里,过两三天后再取出来,茶就窨出了花香;小莲蓬再等等,等长到比拳头稍大点了,就能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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