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着民众做人的尊严,让民众对会的种种不公熟视无睹,一心相信那些不公
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哪怕真的轮到自己遭遇不公,民众也习惯于给这种不公设
置一个容忍的底线,哪怕你已经一再践踏到他们那根所谓的底线,可他们还会有
更低更有忍耐力的底线……
也正是因为民众的这种默默地忍受,让这些官员们得到了一种错觉:他们是
安全的,他们从来不亲手害人,一切都是手下的人犯的恶,哪怕忍无可忍的民众
终于拿起了屠刀,他们也只会把刀指向官员的手下,甚至有些孬种只敢拿着刀冲
向幼儿园,对着那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孩童去发泄他们的不满。
长此以往,高官们相信,在这个国家,他们唯一需要害怕的是上头那不时变
换的大王旗,选错了旗帜站队,那才是最要命的,分分钟会成为纪委约谈的对象,
至于群众的愤怒嘛,那实在是很无足轻重的。也正因为如此,沈天广发现,比起
他在南美对付的那些官员,国内的这些官员的安全防范意识简直淡薄得可怜,昨
天晚上,哪怕他手里没有枪,只要手里拿着一把刀,照样可以轻易地干掉那三个
人渣。
民众们不愿意相信,作恶的官员,除非他做到了这个国家为数不多的国字头
领导,要不然只要有心,你手里的刀完全是可以取下他们的狗命的,而沈天广昨
晚的行动,刚好完美地证明了这一点:看上去风光无限、不可一世的大城市市委
书记,轻而易举地就让他毙于枪下。事实证明,市委书记同样也只有一颗脑袋,
而且也绝对并不比其他人更赢,一枪下去,同样也是会像个西瓜一样爆掉的。
收回思绪,沈天广将目光转移到办公室一旁的墙上,在那里挂着一幅巨幅的
半身人像,那是「仁昌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高娜的丈夫、许震和许雪的父亲
:许仁昌的遗像。可以看得出来,高娜对这个亡夫还是很有感情的,在他死去这
么多年之后,依旧将他的遗像留在办公室里,即便是在她跟沈天广有了ròu_tǐ关系
之后也没有将这画像撤掉。
沈天广缓步走到那副画像跟前,看着图像上的人,嘴角浮现一股冷冷的笑意。
「老同学啊……」沈天广喃喃说道,「你可知道,当我回到两江时,知道你
已经死了,我有多伤心吗?」眼前这个死去多年的男人,此刻自然已经没法回答
他了,沈天广继续说道:「当年我们可是同桌的好友啊,你啊,你这家伙从小就
不喜欢读书,每次作业都是借我的去抄,你还记得吗?」他也有过天真的童年啊,
他嘴角的笑居然有了些暖意,哪怕现如今,他沈天广已经占有了许仁昌的遗孀、
占有了他留下来的仁昌集团,更已经将他的儿子杀掉……
「许仁昌啊许仁昌,你如果泉下有知,知不知道,我不仅要占有你的一切,
还要毁掉你在这世界上的全部遗产?你儿子……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该轮到你
的女儿,你的老婆,还有……你的仁昌集团……」沈天广喃喃自语道,眼下,他
已经征服了这个男人留下的一切,他的手里,掌握着无数人的命运,掌握着无穷
无尽的能量。
画像上许仁昌炯炯有神的双眼凝神着他,永远带着笑的脸似乎却是在嘲笑着
他,嘲笑着他的狂妄自大,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老朋友啊,你不用笑我。我比你还更清楚我自己……」从墙上的图像那里
收回目光,沈天广再次望向了窗外。
「看,多么纯洁,多么美丽。」沈天广仰起头,张开双臂做出拥抱天空的动
作,「这些美丽的雪花啊,它们会洗去空气中的尘埃,净化这个肮脏的世界。只
要想通了这一点,你又何必去畏惧那一点点的寒冷?」
思绪飞转着,沈天广猛地打开了身前的一扇拉窗,寒风立刻卷着雪花倾涌而
入,沈天广迎着雪花和寒风,仰天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快来吧!大风!快
来吧!暴雪!杀掉世上那些卑鄙的蝼蚁!全部!杀光!」
漫天飞雪之中,沈天广的思绪飘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那一天,同样也是一个
飞雪连天的日子,那时候的沈天广,名字还叫做沈财荣,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
子。
*** *** *** ***
沈财荣的父亲,是两江医科大学药理系的系任,教授,四十多岁年纪,而
她的母亲则要年轻得多,才刚刚三十出头。母亲是两江市偏远郊的团结村人,
在一次带着家人前往两江市求医的时候,偶遇了他的父亲。
可能是命运奇妙的安排,年龄悬殊、身份不同的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擦出了火
花,他的父亲母亲很快就喜结连理,并在一年之后就有了爱情的结晶,也就是他。
他父亲无比地宠爱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妻子,甚至同意让他的外公
给他起名,所以才有了沈财荣这个俗气的名字。
幼年时代的沈财荣是幸福的,父母相亲相爱,家庭幸福和睦,父亲是大学教
授,母亲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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