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魏楚出月子的那天,收到了马六发来的第二封信报,她展开信报一看,说的是征北军出现了一位尹神医,已经控制住了疫情的发展,这位尹神医在疫情严重后十天就出现在了军营,他很怀疑对方的身份。
魏楚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看着这份军报,眉头皱得死紧,朝廷派出去的人已经走了一个月了,想必已经到北燕了,自己三哥猝不及防被下了这么大的面子,此事恐怕确实如阿昱所言,不可能善了了。
魏楚心中郁闷,还没等想出法子,怀里的儿子就飞快地把纸从她的手里抽走了,一边“咯咯”笑,一边还把纸往嘴里放,魏楚连忙将纸条从儿子的手里抽出来,轻轻地抽了他一下:“这傻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
小孩被亲妈抽了一下,也没闹腾,继续“咯咯咯”地魏楚怀里钻来钻去,阿青在边上看着道:“公主,小公子是不是饿了?想要吃奶了?”
魏楚瞥了儿子一眼:“饿了他早就该哭了,现在就是生了瘾头了,有事没事就想喝奶,别惯着他。”
阿青同情地看了小公子一眼,心道摊上公主这个妈,这娃以后有的受了。
正当此时,桓昱欣喜地从书房冲出来:“我找到名字!哈哈,就叫惜之,珍惜的惜。”
听到桓昱起的这个名字,魏楚一阵无语,好嘛,这就是想了几天想出来的名字……她叹了口气:“阿昱,你不是说你儿子长大以后一定高大威武吗?怎么起个世家公子的名字?”
桓昱噎了一下:“不好吗?”
魏楚笑:“你乐意的话,拿来做个字倒是挺好的,至于名嘛……你们韦家不是都有排行吗?老头子都一日三遍地派人上门来催,要见孙子。”
桓昱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还是有爹的!自从和魏楚结婚之后,他就再没回过韦家,基本都待在公主府里,如今韦府听说公主生了个儿子,终于忍不住了,一定更想要见见这个孙子。
若是普通人家,这孩子自然是从夫,一切身家都是父亲给的,唯独公主的孩子是例外,公主的孩子虽然不跟皇家姓,但绝对是半个皇家人,以后的身份地位都是靠着母亲的,反倒是和父亲没多大关系。所以,韦家急着上门催促也不是没道理,毕竟前朝也不是没有公主直接就把孩子养在公主府里,从不和夫家联系。
魏楚自然是要把儿子养在公主府里的,怎么可能把自己儿子送去韦家养?简直是做梦,所以这几天她都以孩子太小不宜出门的借口大打发了韦家人,现在好歹还不能撕破脸,她也就只能这么说着。
桓昱当然也是不愿意让孩子跟韦家有联系,说句不好听的,他自己都不是真的韦温,他的孩子跟韦家能有什么关系?
所以一听这话,桓昱就皱了皱眉:“这事,我会去说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魏楚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事哪值得我放在心上,我是忧心另一件事,你看看吧,新到的信。”
桓昱接过信件一看,随即明了:“你当时早产,信件仓促之中到了陛下手里,这事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了,魏宪只要随便一问,就能知道你在他军中插了人,还向陛下告了密……说句不好听的,他只是要真是有过,彻底被陛下弃用了,那也好说,但他现在不但无过还有功……以后你们兄妹怕是少不了要相争了。”
魏楚有些恍然,随即无奈道:“这一局,必然是我输的。父皇如今对三哥毫不留情,以后要是知道冤枉了儿子,必然会心生愧疚……到时候,单单我往军营里插人刺探军情这一条就够我受的了。”
桓昱也皱眉:“当时到底仓促了,我们不该这么直接地把消息传过去。”
魏楚点头:“我当时也痛糊涂了……阿青又太着急,都没来得及细想。”
阿青听了这话,立马就要跪下来请罪,魏楚连忙摆手让她起来:“不是你的错,别忙着跪。”
桓昱从魏楚手里抱过不断折腾的儿子,踱了两步,才转身道:“现在应当要保下马六,至少不能让他被直接戳到陛下的面前。”
魏楚点头:“我知道,这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好在马六那封信既无署名也无抬头,看不出是专门写给我的……只是毕竟还是不好解释,这信也不像是写给朝廷的军报,我也不能说是自己半路上截来的吧?”
桓昱想了想,皱着眉头,也觉得这件事有点难办:“确实不好解释,不过陛下不可能当众审查这件事,无非是私底下,会让你们父女间产生一些隔阂……”
魏楚点头:“这我心里有数,但是讲实话,我不太希望父亲注意到马六……若是父亲对我起了隔阂,当初的流民军还成建制这件事就已经够让他忌惮了,若是再注意到马六,马六基本不可能再往上走了。”
桓昱皱眉:“挺难的,只要随便挖一挖,就能知道马六是你的人,他当初可是由你消去奴籍带进军营的,这出身明晃晃地摆着,就算你们之后明面上都不再有联系,可是只要一细想……”
魏楚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要看父皇自己的想法。他若是忌惮谁,哪怕莫须有,也得给压制住,他若是相信谁,即便铁证如山,也能当看不见。”
桓昱抱着儿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没事的,就算陛下暂时不信你,你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好好陪陪我和惜之。”
魏楚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终于笑了:“你倒是这么快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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