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消退下去的怒意与性欲再度泛起,「老板」
摇了摇用于呼叫下人的铃铛——他的保镖立刻出现在门口。
「什么事,‘老板’。」
一时没拿定意的「老板」
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了一个自己此时想要干的女人。
「把今天输给芭萨丽的那个没用的婊子叫来——」
想到芭萨丽的容貌,「老板」
愣了一下,「——让她好好打扮一下。」
经营了这些年,整个曼谷地下拳赛的圈子,不管是赛场、裁判,还有拳手,
几乎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最关键的时候,却偏偏在这个女人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他妈的,臭婊子——你得为我挣回这五亿美金。」
他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
(日本,京都)清清静静的院落,风声树颤,不住的蝉鸣。
潺潺的流水,每刻一倾覆的鹿威子,清脆的敲击。
空旷的庭园,犬吠鸟啼,月明星稀。
这是京都的近郊,一座偌大的和宅。
以日本战国时留存的一座三层天守为中心,好像在建造时就考虑到了迎击外
敌之类的需求,这座堪称经典的日式古典庭院在清澈透亮的明月下却显得幽暗深
邃,将摄入院落内的每一丝月光都染上了惨澹之色。
每一重院子高达五米的院墙上,皆部署着数名携带枪支的守卫。
毫无疑问,这座院子属于某个相当有财富与权势之人。
而且,他的生命正受到有力的威胁。
此时,第四重院子,这座宅邸的核心位置,一丛院墙边的灌木似乎撩动了一
下。
背对着宅,立于院墙上的男人们对此毫无察觉。
好险——稀疏的草木间,一名正潜伏着的女子轻若无声地抒了一口气。
距离不到二十米的目标近在眼前——宽广的天地只有一步之遥。
田代纱纪,外号「鸦」。
她是一个杀手,一个活生生的传奇。
从十九岁那年起,整整十年,纱纪为她的子干掉了无数对头。
纱纪的家族始源于一个没落的行当——忍者。
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那的确是田代家引以为豪的东西。
家族小心谨慎地传承着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纵然徒劳亦不曾轻言放弃,哪怕
终究派不上用场——有些东西始终不改,只是随着世代更迭,久远的荣耀跟不上
世道变迁,褪了点色罢了。
忠义的光辉闪耀在蒙尘之下,静候着发现它的人。
纱纪作为独女,从小就被灌输了这一切。
田代家重出江湖的契机,缘于日本黑道的东西对抗。
二战后的日本,黑道的温床。
最初的黑道,其实是卑躬屈膝的政府与强烈的民族自尊冲撞在一起,再糅杂
上会文化中一时难以消化的军国义狂热后的产物,而且在很长的时间里,黑
道也忠实地扮演了游离于正邪之间的角色。
世道迁移,人心亦在变。
从大佬们为了利益而不仅仅是忠义而发生冲突时,黑帮的定义就变了,「普
通人」
与黑帮之间的关系就变了,受此牵连的「普通人」
的低位就变了。
田代家就是这些「普通人」
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部分。
最初的崭露头角,是因为纱纪卖关东煮的父亲被卷入一次黑道的火并。
当地的黑道对此拒绝承担责任,偏僻小镇的警察也只会含混其辞,一心自保
。
当时,纱纪的母亲,一个温柔贤淑的女性,田代家技艺的末代传人,将纱纪
托付给邻人,自己带着一把短刀就闯入了当地一家黑道的事务所,并为她的夫君
报了仇——她一个人杀掉了那里所有的人。
争斗,一如击掌。
只有一方的争斗是不存在的。
纱纪的母亲没有停止复仇的步伐,她旋即前往邻县,想要将丈夫被害当晚火
并的另一方也一道铲除。
一个月后,日本东部最大的派阀——神都会的总代,近藤博野亲自登门拜访
了纱纪的住处,也就是田代家隔壁,正对悲恸欲绝的纱纪一筹莫展的那户邻人。
从此,9岁的纱纪开始了在东京的第二段人生。
不过,她再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亲。
纱纪14岁生日的那天,近藤博野亲手将纱纪母亲的遗物呈放在纱纪的眼前
——那是一只描绘有田代家族所有技艺传承的卷轴的残卷,并让纱纪做出选择。
选择卷轴,还是正常的人生。
近藤告诉纱纪,当年是因为被纱纪的母亲舍身相救,他才保全性命。
当时纱纪的母亲临终前将纱纪托付给他,并希望他在纱纪14岁时将卷轴亲
手交到她手里。
如果母亲不期望自己继承这份遗产,又怎会将它传给自己?所以纱纪毫不犹
豫地选择了前者——这样做才算是尽到孝道。
5年的修行一晃而过,19岁的纱纪正式拜入近藤门下,开始了她传奇的杀
手生涯。
纱纪22岁的那年,近藤博野去世了。
他的儿子,近藤一雄继位后,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摧毁了他父亲苦心维持的东
西平衡的局面。
黑道的战火再开,靠着纱纪惊人的天赋与实力,近藤一雄一扫对其不满的小
势力,纠集全关东之力,展开了对关西黑道的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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