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赶后脚,此时又有个小太监跑进殿禀告:“陛下,都城守备军统领魏校尉要求觐见陛下。”
“传!”
魏澜走进大殿时,看见瞿靖陪着皇上站在御案下首边。心里暗道:“果然如父亲所料,瞿靖竟然赶到了。”
魏澜跪拜完,向司马无忌奏禀:“陛下,臣接到属下报告:郊外山丘上燃起大火。臣派人前去查看,才知是镇国公府,火势凶猛,府内之人恐怕无一生还。”
司马无忌淡淡看着魏澜,“起火原因呢?”
魏澜回道:“尚未查明。不过...”
瞿靖观察到皇上对魏澜的迟疑,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赶紧道:“魏校尉直言便是。”
毕竟瞿家与太子有联姻,魏家的公子还是要保的。
司马无忌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瞿靖,已对他的心思了然于胸。
魏澜继续道:“不过,经守城士兵报:羽林卫指挥使秦大人曾带领羽林营出过城,而出城的方向就是山上的镇国公府。”
半个时辰前,魏敏之接到两个消息:一个是山上起火,秦珏已下山。说明羽林卫已得手,灭了镇国公府!另一个是瞿靖已进宫面见圣上。看来,该是魏相府出手的时候了。
魏敏之在魏澜进宫前教儿子:揭发秦珏私自围府,挑拨瞿靖怨怼羽林卫,皇上就算再喜欢曹贵妃,也要有个说法。
听完魏澜的承报,司马无忌脸上无甚表情地问道:“你不曾去羽林营找秦珏问话吗?”
魏澜赶忙低头道:“皇上赎罪。秦大人向来不允许任何人干涉与质疑羽林营的行动...”
司马无忌毫不留情的打断魏澜的话:“你当然没有权利干涉和质疑羽林营。”此话生生地掰断了魏澜暗示秦珏欺上瞒下公报私仇的用意。“可是守备军统领找羽林卫指挥使问问辖区内的疑难琐事,互相协作帮衬,也那么让你为难吗?”
魏澜被噎得咽了下口水。皇上此话的潜台词是:查案有明察也有暗访。火烧镇国公府这件事,你到底是不敢查、不想查还是无能到不知怎么查?羽林卫的特权是朕给的,支支吾吾说些模棱两可的报告,你是要把球踢给朕吗?
魏澜赶紧拜倒:“臣无能,请陛下赎罪!”
司马无忌果断一挥手,“行了,你下去吧。”魏相的独子,皇后的外甥,虽不成材,总不能杀了吧。留着他也多少可以窥见魏敏之的心里意图。
事先相好的话,还未及说就被皇上堵了回去,来时的目的一个都没达到,魏澜慌慌地退下了。
司马无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瞿靖道:“那女娃太放肆了些,头回进宫竟然用刀刺伤六皇子。而且她竟公然越狱,藐视皇权,朕该怎样惩罚她?”
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遍长安城,若不落罪惩治,有损皇家威严。
瞿靖听此言,马上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恭恭敬敬地道:“先帝所赐丹书铁券,可免女爵之罪!请皇上开恩!”
司马无忌微微吃了一惊,原来父皇还曾赐颜朗‘丹书铁券’。他黑眸轻闪,冷冷地问:“这么多年都是你替那女娃收着?”
瞿靖听出皇上的话外之音:原来大将军与镇国公府交情匪浅,十五年来却不踏入国公府半步,表里不一的行径迷惑世人,是何心思?丹书铁券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你瞿靖竟然在朕面前不露半点口风,又是何心思?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对朕隐瞒?
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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