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的随风摇摆,早已死得透了。
庞三海身形蓦然一僵,看着吊在树上的老者,嘶声悲呼一声:「师傅!」
玄奘眼中精光一闪,那席地而坐的七八人当中,当日偷袭他的绿衣女子符红
瑶赫然在列,不问可知,这些应都是阴阳宗的子。
他若有所觉的回头,便见身後不知何时站了一男一女,正满脸冰霜的看着他
们。
庞三海脸色灰白,转头对玄奘说道:「我们中陷阱了,这回恐怕不能生离此
地了,庞某连累小禅师了。」
玄奘叹息了一声,也不说话。
那绿衣女子符红瑶腾地站了起来,快步走至玄奘身前约莫丈许处,美目含恨
的瞪视着他。
玄奘这才留意到,她的左臂裹着厚厚的绷带,累赘的吊挂在脖子上,估计是
那天被他轰射而出的砖石砸断了骨头。
符红瑶恨恨的看了玄奘一会,目光一转,瞟向庞三海,冷冰冰的说道:「你
是选择自裁,还是我送你上路?」
庞三海身形发抖,过了片刻才不甘心的嘶声喊道:「我庞某自问没有得罪过
你们阴阳宗,你们对庞某又是偷袭又是设伏,如此赶尽杀绝,是何缘故?庞某就
算是死,也希望能做个明白鬼!」
「你不过是苍梧山一个小小子,还没有资格得罪阴阳宗。是你们苍梧山的
掌门不长脑子,碍着我们阴阳宗的事,为了给其他人长个记性,宗有令,灭苍
梧山满门,鸡犬不留。眼下你们苍梧山没剩几个活人了,你好好去吧。」
说话的是站在玄奘和庞三海身後的那名男子,话音一落,他便伸手一扬,一
道五彩光华一放即收。
庞三海愕然低头,看着胸膛上忽然出现的径尺透明大洞,颓然倒地,再无声
息。
玄奘额头青筋一现,即随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
在方才的一瞬间,至少五六道蕴含着压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玄奘毫不怀疑,
只要他稍有异动,各种术法会瞬息而至,一气将他轰成渣滓。
身後那男子扫了一眼玄奘,说道:「这小和尚并非修行中人,不知何故跟苍
梧山的人搅在一起,若是没有甚麽来历,不若一并杀了。」
符红瑶目光复杂的看了玄奘一会,才幽幽的说道:「流云子师兄,你可看走
眼了。这个小和尚,先是在酒楼教训了阎东清师兄一回,後来我们在诛杀庞三海
时,这小和尚又横插一手,把妾身和阎东清师兄打得落荒而逃,阎东清师兄因为
伤势太重,昨日被紧急送回宗门医治,不知道何时才能痊癒. 」
「哦,有这种事情?」那流云子师兄和一并站着的黑衣女子都惊叹了一声。
那黑衣女子啧啧称奇的走上前,端详了玄奘片刻,便开始捏手捏脚,按胸膛
掀腰眼,围着他前前後後的捣鼓个不停。
玄奘默默的诵了一声佛号,只当身体不是自己的,任由她摆弄。
黑衣女子摆弄了一番,抬头说道:「流云子没有看错,这小和尚虽然身体精
壮,然而真的一丝法力都没有。小瑶儿,你且说说当f=/zbr />
符红瑶对黑衣女子颇为敬重,应了一声,便将当时的情形娓娓细说了一遍。
黑衣女子和流云子听得颇是惊奇,黑衣女子眼波一转,忽然扑哧的一笑,伸
手拧了一拧符红瑶的脸颊,低声说道:「师姐明白了,阎东清那废物滚回了宗门,
你这小妮子没有了双修伴侣,这个小和尚虽然打伤了你,但是长得俊俏又精壮,
你就看上了,是不是这样?」
符红瑶娇羞的跺了一下脚,满脸红晕,却没有说话。
黑衣女子调笑了她一回,说道:「既然如此,就不忙着杀掉,先捆起来,等
师伯和大师兄回来後行定夺。」说着就一抖衣袖,一条土黄色的子灵蛇般飞了
出来,将闭目静立的玄奘一圈圈的缠绕起来。
待将玄奘捆得粽子一般,黑衣女子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纤手在那子
上一引,就轻飘飘的将他远远抛在空地角落。
符红瑶轻笑一声,嫋嫋婷婷的走过去,坐在距玄奘不远处。
黑衣女子的手段高明,看似粗暴的将玄奘扔飞,实际上他并没有受到什麽伤
害,就连肩膊上结痂的伤口都没不曾裂开。
玄奘仰躺在地上,睁眼看了看四周,叹息了一口气。
佛法里素有逆来顺受一说,乃是磨砺本心的一种重要心境,玄奘虽然佛理精
湛,然而因为年纪太轻的缘故,以前对此一直不甚明了,如今的境况,容不得他
抗拒,怕是要彻彻底底的逆来顺受一回了。
空地上的诸人皆默然而坐,彼此不曾交谈,然而却是一男一女相靠而坐。那
流云子
□回ㄨ
将庞三海的屍身拖出谷外处理了,转回来後就与黑衣女子靠坐在一起,态
度亲昵。
玄奘感觉到那符红瑶的目光,不时从自己身上瞟过。
日色渐渐西斜,几近天黑时,裂谷外忽然传来一声雄壮的长啸。
空地上的诸人纷纷脸露喜色,玄奘听得有人窃窃私语,「大师兄和二师姐回
来了,估计事情差不多要办好了。」「再过得几天,事情办妥了,咱们就可以回
宗门了,这些日子老是露宿在荒山野岭,身体好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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