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渊站在海边,衣袖被海风静静吹拂着。
飘飘荡荡,潇洒若仙。
东海浩瀚,渺渺无疆。
人活一生,几载而已。
但是在此时,王临渊站在无尽东海前,却不比这东海小半分,也不比这东海逊半点。
夜已经深了。但是东海却没有休息一说,即使是夜晚,潮水哗啦的声音依然有规则的响起。夏日的夜晚,海风从陆地吹向了海边。呼啦啦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更显三分苍凉,也增添了一丝色彩。
陈侃躺在他师父随手造的木屋中辗转反侧,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这么多打破三观的事情,就算是再大的心脏也无法立即的入眠。
睡在不知道什么种类的木头制成的床上,闻着这天然木材自带的幽香,脑海里却一个劲地想念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儿时的能记起的记不起的事情,此刻都一遍遍浮现在眼前。
“阿侃,吃红烧肉的时候,一定要先看看他的肥瘦,最好的红烧肉一定是肥瘦各一半。而且肉皮也一定要吃下去,我把肉皮切得只有一点点,就是为了让他滑而不腻,油而不诟。你现在身体不好,我只给你切三片。”
“爸,你为什么不吃呢?”
“爸爸早就吃过了,这么香的红烧肉,刚刚从锅子里出来,爸爸就连续吃了好几块。你快吃,爸爸刚刚吃多了,闻不得这个味道。”
脑海里想起幼时的对话,陈侃一个人默默地开始抽泣起来。
爸,你可知道,你的演技太差,那副样子,怎么像是一个刚刚吃了肉的人。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身子也开始放松起来,他也因为这一天下来遭遇的事情身心疲惫而慢慢进入了梦乡。
听着木屋中传来轻轻的呼噜声,岸边的王临渊笑了一下。
要是有认识他的人站在旁边,一定会惊讶不已。就如同鸟儿在人脑海中的印象是飞翔,那么这位大人的面无表情可以说是深深刻入人脑海的一个特色。但是今天他笑得次数,可能比他们见过的总次数都多。
王临渊可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伸出了修长的手,摸了摸自己那棱角分明的脸,自己对自己说了一句话,“是太久没有笑过了吗?会不会笑得很难看?”
“不难看,要是你的笑容被怀春少女看到,一定会让她们在午夜时分依然难以入眠。”突然一个人的声音出现在身旁。
王临渊猛然转头,手中出现了一把三尺长剑。
剑锋微吐寒芒,和空气摩擦,发出了一丝低鸣。王临渊双目凝视对方,眸中露出不朽星光。
他严阵以待,比之前面对鹤十七时候严肃不知道多少。原因很简单,在此人说这句话之前,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出现在他身旁。
这对一个修炼者来说,是莫大的恐怕的一件事情。
在他如今所处的一言一行皆是天命运转的境界,不可能出现纰漏的意外,那么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精通隐藏之术,要么对方修为高出自己。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来人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力气。
“我不是来和你交手的。”来人轻轻一笑,摊开双手表示无辜。
只不过就算如此,王临渊也不敢丝毫大意。面对来人的示好,将其手中的剑慢慢收回,用眼神端详起面前之人。
不过第一眼就让他的瞳孔紧缩。
因为来人脚下竟然有一只腾云驾雾的五爪蛟龙,匍匐在地,口中还不时吞吐云气。
此番做派,更显得此人尊贵万分。御龙男子神态自若,气宇轩昂,头戴峨峨高冠,冠带系于颌下,此冠金黄剔透,在黑夜里大放神光。款式为通天冠,冠上加冕。更为惊讶的是此人冠上之冕竟九旒。要知道,冕是天子、诸侯、卿、大夫所戴的礼帽,礼制规定天子冕十二旒,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前朝立国之时有约,如有违者,天下公击之。
只是前朝崩于蛮夷,天下乱起。各诸侯国分分自立,大国吞小国,大夫弑诸侯,杀人盈野,万里饿殍。至于今,天下间诸国鼎立,纷争虽多而战渐少,大国国君自命天子,小国国君乃号诸侯。虽无统一之国,但是前朝旧例沿用至今,冕数为九者,要么是一方诸侯,不然就是大国王族。
此男子身穿大袖袍服,微风之下,自带三分仙气,衣襟盘曲而下,形成曲裾,曲裾深衣是楚地传统衣物,与其他服装相比,除了上衣下裳相连这一特点之外,还有一明显的不同之处,叫“续衽钩边”。在腰间跨带长剑,剑鞘只是寻常的松木所制。
木上有一些乱画的剑痕,但是这些简单的剑痕之中流淌的某些意味,却让王临渊这位天下有数的大剑豪双目都有些刺痛。
而这样的细节让王临渊更加的警惕,因为天下有数的大剑豪中,所谓的有数,不超过两手。而面前之人,不在此列。甚至在以前的生涯之中,王临渊不仅一次面对过那些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面前之人给自己那样的感觉。
所以,他一定不是这……
“在下观君之衣物,似楚地王侯,但是我曾游历楚国,仗剑而行,似君之人,无。敢问大名。”王临渊躬身行礼问道。
这位男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额下长须开始摇摆,“你今日闯山,不知道山中有何人吗?”
“或者还是装作不敢信呢?毕竟一个在传说中早已死去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出现在你的眼前呢?”面前男子玩味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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