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山说:“啥也别说了,救人要紧!”正说着,有人来报说:“那花狗子叫备五百两银子赎身。”
田明山说:“茅厕照镜子——想得美!你先答应到,稳住他,待我领人打到山上去!
柳知县说:“要是那匪加害呢?”
田明山说:“谅他不敢,再说带上人马既防他变卦,又可给他施压。”
柳知县道:“这样更好!”
那花狗子把两位姑娘带到山上,见柳姑娘特别漂亮,半天打不出个喷嚏——干难受,心中早按捺不住,立即命人准备成亲,王姑娘说:“柳家不是答应给钱吗?你不要茶馆头招手——胡(壶)来!”
花狗子说:“钱到我就放人,但并不影响我成亲哪!”
王姑娘道:“你如此不守信用还是人么?”
花狗子说:“你再啰唆,看我晚上把你一起受用!保管把你弄得闭声闭气,快乐无边!”
王姑娘说:“看你胡豆开花——黑了心,那好,我嫁你,放了她!”
那柳春燕见事情因自己而起,那王姑娘如草人救火——自身都难保,反如此护着她,非常感动,就对王姑娘大喊:“姐姐你有身孕了啊!”她这是故意喊给花狗子听的,让他好放弃她。
那花狗子的确很讲究头道味的,听说王姑娘是怀过孕的,也就对她不再感兴趣,反把注意力集中在柳春燕身上。
王姑娘见柳春燕危急,急得满头大汗,猛想起什么,问花狗子:“你是‘棍子’么?”
花狗子一听是黑话,忙问:“你是‘嗨’了的么?”
王姑娘拿出公片大声喊道:“洪门帮主公片在此!”
这一喊,大小匪徒都惊呆了,立即半腿下跪,像接圣旨一样,胡师爷接过看了对花狗子说:“是真的!”
花狗子说:“这菜园子长出人参来——稀罕事,那我就成不了亲啰?”
胡师爷说:“搞不成!按帮规是不能抢劫妇女的。”
花狗子问:“抢了呢?”
胡师爷:“点天灯!”
花狗子说:“看哪个敢点我?”
师爷说:“犯了规就不同了,江湖上人人可诛之!你的位子就不存在了!这是拆房逮耗子——划不来的事。”
花狗子听了软了下来,自嘲地说:“那我就是茶里放盐——惹人嫌(咸)啰!
这时有小的来报:“柳知县和田明山已带兵围了山。”
花狗子见大家目光有异,不敢违大众之心,顺水推舟地说:“既是帮主手令,就是草驴打滚——翻不过来的,谁敢违抗?送客!”
二人下山正遇田明山和柳知县,柳春燕对柳老爷谈起王姑娘在山上舍身相救之事,柳知县惭愧不已,又见二人相处如姐妹,心想,这脸盆里的风波——大不了,也不再说什么。
栁知县后知王姑娘已有身孕,就决定给她买船而上,田明山也没推辞,便把刘云忠媳妇等十几个拖儿带女的妇女都安排在船上,以便有个照应,那刘云忠媳妇牵着田明山从虎口夺回的小儿——自那以后她们就给他命名为虎子,她对虎子说:“快给伯伯道别!”
虎子口齿伶俐,也就挥手喊:“伯伯再会!”
码头上,柳春燕拉着王姑娘的手说:“前面路长,姐姐一定保重,如不嫌弃,待安定下来我一定来侍奉姐姐。”说着深情地看了一下田明山,然后深深地向王姑娘道了一个万福。
王姑娘心想:“这哪里是侍奉我哟?分明是在试探我,我咋办?”但她没说出声来,心里翻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忙拉了下田明山。田明山忙给柳春燕施礼说:“多谢柳姑娘垂爱,在下感激不尽,还望姑娘保重!”
然后,田明山转身附在王姑娘耳边说:“那公片再不要拿出来了,否则不知要招惹好多是非!再说你身上的箭伤,那放暗箭的人、放火的人还没查出,不得不防着点。
王姑娘轻轻地说:“那公片是我见柳姑娘危急才拿出来的,我也知道官府知道了是不好脱身的。”
船开了,王姑娘站在船上,眼见田明山和柳春燕肩并肩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不禁翻出七八个味道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眼见田明山的队伍就要出发了,柳春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万般眷恋却又不得不别,好在那木脑壳的田明山终于说了句:“等我,等我安定、安定下来一定接你!”
柳春燕说:“你不听曲子听评书——说的比唱的好听,到时不要忘了!”她知道,这就够了!那木脑壳就是茶壶嘴嘴难说话——热情在里头,还能指望这木脑壳说些什么?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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