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点呆,直到任杰又喊了他一声,他才语气平淡的回道:“看不出来。”
吊儿郎当的表情简直欠揍。
任杰:“……”
“有点闷,我外面抽根烟。”秦言又说。结果转身刚走没两步,听见任杰声音戏谑的在他背后笑骂了句:“闷骚。”
他脚步一顿,眼前突然飞速闪过一副画面:
——深夜冷清无人的街角,灯影摇晃,人影重叠,女人眉目如画,满眼揶揄的看着他,细细软软的声音被风送到耳边,正正好挠到人心坎上……
真的很闷骚吗?
秦言走出房间。
不是看不看得出来的问题,而是他愿不愿意看的问题。
如果说岑子虞的美是一朵静静含苞的白玉木兰,那么颜舒就是一把淬了毒的出鞘利刃——虽见血封喉,然而暗香阵阵……
……
横店似乎已经正式进入了冬季,一连几日天空都是惨淡的灰白色,一点阳光的影子也见不着,但颜舒的感冒却奇迹般的不药而愈了。
她现在生龙活虎,每天没事就往片场跑,邓诺闲着就跟邓诺闹,邓诺没空她就去闹服装组和美工组的几个小姑娘,顺便还跟道具、摄影组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结下了革命情谊,倒是刷新了整个剧组之前道听途说对她的不良映像。
这日,颜舒无聊的又跑到片场来晃了,她手里拎着一条玉溪,远远地朝着摇臂下蹲着的一个壮硕汉子喊:“大壮,接着!”
话音刚落,手里的烟就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向军闻声唰的站起来,伸长了手准确无误的将那一条烟抓回手里,而后一边拆,一边看她漫不经心的走过来。
向军把烟分给旁边几个兄弟,拆开一包,自己叼了根,又取出一根递给颜舒,把火机点燃凑到她面前。
颜舒对着火深吸了口,随即眯着眼吐出烟雾,豪爽的重重一拍他肩,说:“不错,挺上道!”
那语气,活像个混迹江湖的老流氓。
向军无奈笑笑,看她的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家不懂事瞎闹腾的妹妹。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颜舒的时候,只觉得这女人是真漂亮!白的跟高山尖尖上那簇一闪一闪反光的雪似的,不说话的时候,眉眼冷厉,看人永远带着寒刺儿,一身的闲人勿扰气质。笑起来却又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懒懒散散的,简直娇憨的可爱。
就是这么个,一看就像是家里养尊处优,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孩,现在居然跟他一起站在这满是灰尘,电线和杂物的地方抽烟,半分钟前,她甚至还油腔滑调的把他当小弟给调侃了。
向军真是不得不感慨,人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吗?”颜舒点了点烟灰,问他。
向军茫然的“啊”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他顺嘴把刚刚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这俗语还有后半句呢?”他不信的斜眼笑。
颜舒眼角一挑,认真道:“当然有!”
“什么?”
“家丑不要外扬。”
“……”
合着,这三句话是连一起的?不会吧……
向军下意识的连着读了一遍,颜舒看着他微微蠕动的嘴唇大笑:“你还真信啊?”
向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颜舒左右环视一圈,问他:“你们最近好像很闲啊?今儿上午不开工?”
向军掐灭烟头,点头“嗯”了声:“主角都不在,拍不了什么重戏,导演到c组盯新人去了,我们这两天是挺闲的。”
颜舒这才恍然记起,傅安贝好像也飞去台北参加那个劳什子金鸡奖了。
她又细细一想,到今天,秦言走了快五天了。
“我还说你跑哪儿去了,我打你手机你怎么关机啊?”身后突然响起宋秋的声音。
颜舒转身看她,不咸不淡的“哦”了声,然后说:“手机被我扔酒店了,你找我有事啊?”
见她点头,颜舒转过身跟向军打了个招呼,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两人走出百米远,颜舒见距离差不多了,停下来,问她:“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事啊?”
宋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不急着说事,反倒先跟她聊起了八卦:“网上的新闻报道你看了没?”
颜舒瞟她一眼:“你说秦言拿影帝的事啊?”
宋秋“嘿”地一声吸了口气,拧她:“我说你到底是真喜欢人家还是跟我这儿逗闷子呢?你怎么对他的事一点都不上心?我是问你看见网上那组赤|裸|裸|秀暧昧的红毯牵!手!照!了没?”
颜舒捂着耳朵从她手里挣脱出来,撤开两步:“我耳朵又不聋,你使劲对着吼什么?”
宋秋没好气:“我知道你不聋,我怕你是眼瞎了!”
颜舒表情无所谓的摆摆手往前走,可架不住这是个网络信息时代。
那组红毯照昨儿个晚上服装组的那几个小妹妹已经第一时间发给她看过了。
确实,她不得不承认,照片上的那两人很般配,男的帅女的美,相携着缓缓从红毯上走过的时候,就连她都差点产生幻觉,以为他俩是从旧上海的大街上穿越过来的。
不过那又怎样呢?
法律又没规定他牵过她,就不能牵别的女人了。
见宋秋迟迟没跟过来,颜舒停下转身,好笑的重新走回去拉她:“哎哟我的好姐姐,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啊?反正迟早他都是我的人,就先放他野两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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