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瞧着青鱼焦急害怕的那样也不像是撒谎,这蔷薇阁的下人都被她收拾服帖了,料想也不敢和她对着干。但怎么就改整的人没整到,不想整的却撞到了枪口上呢。想不通,就不耐烦的摆摆手:“滚,这件事就你知我知。给我咬死了口风,若是让我听到半点风声,看我不直接给你扔蛇窝了,给蛇当点心!”
“是是是,小的记住了,小的就是死都不敢透漏一星半点的。”青鱼磕头如捣蒜,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全身湿透了走出梅香的房间。
梅香深呼吸一口气,自我安慰:没事没事,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青鱼办事又一向谨慎。不行,爹爹现在发怒了,铁了心的在查,万一查出什么怎么办?不然,恶人先告状?
梅香想到这一点,突然很兴奋。对镜梳妆一番,拧着腰就往垂柳院走去。梅香其实也不傻,‘告状’也有技巧的。与其去爹爹那儿告状还不如到王静婉那儿烧烧火,顺便还能看看热闹。
“大娘,听说您受了惊吓,梅香心疼不已,特来看看大娘。”梅香假惺惺的将一盒雪燕放在桌上,“二房的东西,自比不上大娘用的精细,但毕竟是梅香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娘不要嫌弃了去。”
王静婉此时心情正不好,所以梅香带着礼物来了,她也只是眼皮抬都没抬,就鼻子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梅香胸口喷火,脸上却挂着打抱不平的神色说道:“大娘,您说这事出的多蹊跷?您原先在熙春园住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说过闹蝎子。月姨娘去住了几日,也是风平浪静的。怎么她们一走,您再住进去就出事了?大娘,您就没仔细想想这么巧的事是真的巧么?”
梅香话一落,王静婉立刻睁开眼睛,瞳孔中射出阴冷来:“你的意思是蝎子是夏玄月和那草包下的?”
“大娘,梅香可没那么说。梅香就是觉得事情蹊跷而已。”梅香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拍拍屁股起身:“大娘,您好好休息,梅香去看看大姐。”
“不必看你大姐去了,听说你娘这两天身子不适,你还是回去照顾你娘吧。”王静婉冷声冷气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梅香一听,不怒反而窃窃偷笑。
王静婉都不让自己去看上官兰芷了。一定是上官兰芷这次弄得太狼狈,老女人唯恐自己看了她女儿的丑样子,以后笑话。
活该!你们欺负我们这么多年,这次真的是报应到你们头上了!
梅香此行不虚,既看了热闹,又陷害了草包和夏玄月。压在心口好几天的火气终于撤了。
接下来,就沏好茶,等着看更大的热闹吧。
所有人都在算计竹意和夏玄月,等着她们出丑,遭殃,好似才解恨一样。
欺负惯了便成自然,柿子当然是挑软的捏才舒服。十几年来,他们的快乐就是建立在西苑的痛苦上的。所以这一次,想当然的也不例外。
竹意对即将飞来的横祸还没有警觉,雕刻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些干,就出来让眼睛放松一下。看见莲儿在廊下的台阶上愁容满面的坐着,瘦小的身子团成一小团,毛毛虫一样的眉毛也死死的纠结着。
“莲儿,想父亲了?”竹意毫不嫌隙的坐过来,伸手揽着莲儿的肩头问道。
莲儿摇摇头,抬头看看竹意,欲语还休的模样。竹意大为不解,十四五岁的小女娃娃,不想父亲,还能有什么事情能给她烦恼无助成这样?
“小姐,有一个事,我说不好,但是憋在心里也觉得不对,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莲儿抬起小脑袋,眨着眼睛说道。
“什么事,说就是。即使说错了,我不会怪你。”竹意给了莲儿尚方宝剑。
莲儿对上竹意鼓励的眼神,大着胆子开始说道:“今天是我母亲的生辰,一大早,怕别人看见,就带着香烛和纸钱去东厢后边的废弃院子烧纸。可是走着走着就看见两只毒蝎子。因为怕蝎子误伤了人,就追着去抓,然后捡到了这个。”
莲儿说着把一只姑娘家的耳坠子交给竹意。竹意拿过来瞧瞧,是一个挺普通的丝线编制的耳坠子,只是形状却是一直鱼的形状。
“那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竹意笃定的问道。若莲儿只是捡到了耳坠子,大可以一扔,或是随便怎么处理,不会刻意说起这个。
“嗯,耳坠子旁边,还有一道拖痕,一直到废置的井那儿……”莲儿说到这儿,脸色有些白,身子也有些发抖,好像那个场景还就在眼前。
“你是说你看见陆虎比他们看见的还早?”竹意惊讶的很,但是却压低声音问道。
“嗯,我当时看着害怕极了。还在井边摔了一跤。后来发现早上露水很重,我走过去留下了一些痕迹,就急忙掩饰一下。顺带着把之前的拖痕也掩饰了。因为……因为……我怕别人调查陆虎的死因最后悔调查到我……”莲儿越说声音越小,带着极度的不安和惧怕。
竹意伸手把莲儿揽在臂弯下。莲儿心思缜密,细腻,稳重。可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看见死人也会害怕。
“莲儿,不用怕,你做得很好。那就是一个噩梦,你从来没去过东厢废弃的园子,也没看见过任何东西,记住了么?”
“记住了,莲儿什么都没看见。”莲儿凝着眼眸重重点头。
看着莲儿终于没心事的走了,竹意却怎么都轻松不起来了。连带着翠儿再一次兴奋的跑来,绘声绘色的讲熙春园变成什么样,王静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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