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铁牛还是这句话,一边收拢膝盖来挡住那羞人的
东西,「俺听富贵哥说了,你替他还钱……」他看了娘一眼低声说,翠芬抱着柴
草从后面进来,他便住了口反正也不知晓往下咋说。
「他那是血口喷人,一天就知晓赌赌赌……」姐姐说了一半,也住了口,歪
着身子让翠芬插进来添柴火。
翠芬高翘着屁股往灶膛里塞柴草,彩凤一直仰倾着身子让着弟媳,眼珠儿却
落在她的屁股上、腰腿上,在厚厚的棉袄里绷着来丰腴诱人的曲线,打心里便涌
起一波妒水来,酸溜溜地想:「这屁股啊!刚过门的时节还嫩瘪瘪的,看看现在,
都圆起来喽!若是姐姐能嫁给弟弟做婆姨,哪里轮得到眼前这个叫 翠芬 的女
人一个外来人来受用铁牛那根好家伙……自己哪里都比她强哩!」
似乎有所察觉,翠芬霍地扭转头来,狠狠地挖了姐姐一眼,彩凤赶紧偏了头,
装作去看别处,却和弟弟对上了眼,那眼神像火苗子一样一下点着了她的心,
「哔哔啵啵」地开始烧得她心慌意乱,便索性站起身,娘以为她要走,赶紧说:
「回去咋过?就在这过了年,铁牛送你回去哩!」她本来就没打算回去,跺着脚
在厨房转了一圈,冷,又不愿意回到灶膛门口和翠芬红眉毛绿眼睛的怄气,便出
了厨房,拐到隔壁爹娘的房间里去了。
铁牛的心早跟了去,站起来直跺脚。每年这个时候,爹就去帮别人家杀猪,
今儿一大早就出的门。「俺爹啥时候回来?」他搓着手掌取暖,神不守舍地问道。
「杀猪有肉吃,你老子,贪吃鬼,怕得有一阵子呢!」娘鄙夷地说,她最见
不惯这种混吃混喝的作为,没出息。离了火,铁牛冷得牙齿直打颤,「真冷,俺
去和姐姐说些话,宽宽她的心……」他说着蹿到了厨房外头。
「畜生!畜生……」翠芬气得嘴皮嘴皮发抖,窝着一肚子气往灶膛里狠狠地
添柴草。婆婆没听清她说些啥,在头顶上骂:「没眼水的东西,烧那个大,想烧
死俺哩?!」翠芬便收了声,泪水噙满了眼眶里,只得使劲儿忍住不让掉落下来。
第七章 家丑
铁牛到了院子里,身子冷得直抖颤。他知晓姐姐一个人,就在爹娘的房间里
等着他,每朝前走一步,离她就更近了一步,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却又胆怯起来:
爹娘的房间离厨房太近,要是给一时的冲动坏了事,这年就甭过了!他把手插在
袖口里,犹豫着、掂量着,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
快有五个年头了吧?那时候,还没有铁牛现在住的新房,爹娘正是年富力强
的光景,姐姐已出落成了个大姑娘,他还是个半大的大男孩,全家人挤一张大铺,
他和爹睡一头,娘和姐睡一头。半夜里,他经常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来,那声
音像是人在喘息,又像是猫舔糨糊盆子……铁牛心里害怕,伸手一摸边上,爹却
不在,娘的两只脚变成了四只脚,像发梦似的蹬得床板「嘎吱」「嘎吱」地响,
好长时间才歇下来。那时候,铁牛一点也搞不懂,白日里问姐姐听到啥响动没有,
姐姐就红了脸骂他,不许他再问。
姐姐出嫁前,清清秀秀的脸盘子有了娘的模样,胸脯和屁股虽没娘的大,却
比娘的挺翘结实。
铁牛去问金狗:「俺姐咋不长俺爹的模样?和咱们不同?」
金狗跟他说:「女人和男人咋能一样?少了jī_bā多了逼,要嫁人的呢!」
铁牛又问:「嫁人作甚?」
金狗神神秘秘地说:「嫁人肏逼,像你爹你娘半夜干的事一样,肏出你和你
姐来!」
铁牛以为他在骂人,冲着他嘴巴就是一拳,打得嘴角破了皮,鲜血直流,从
此便吵着要另铺一张床自个睡,爹娘说他长大了,在大床前给他铺了一张小得多
的板子床,把姐姐赶下来和他睡一个被筒,一人睡一头。
也是大冬天,快过年的时候,爹娘去走亲戚,到了天黑了也不见回来。姐妹
俩在家烤火,白日里姐姐倒是不怕,可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却害怕起来,非要
和铁牛睡一头,尽管觉着害羞,铁牛还是魄力答应了她的要求。兴许是太困了,
铁牛一沾着床面便「呼呼」地睡了过去了。半夜里,姐姐用手肘将他碰醒来,她
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低声对他说:「弟哩!怕是着凉了,心头火蹦蹦的,身子怪
冷!」
铁牛迷迷糊糊地「噢」了一声,他可治不来发烧,转过背去又想睡,姐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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