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阴回了自己的屋子,没顾得上休息,就从那大衣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正好有韦阴的手掌大小,罗盘颜色古朴,上面刻满尺度和字,中间黑色的圆圈中有一个小小的指针,那指针细如牛毛,不似平常罗盘。
捏决吟数句,指针便开始动弹,并且伴有吱呀的声音。
半响,韦阴都如入定了一般,最后指针停了下来,韦阴瞧了一眼,心中便有计较了,呼了口气就将罗盘收起来。
“上天入地,还没有我韦阴找不到的人。”
“也许只有一个。”
天已经很亮了,韦阴没有多做停留,套上他的长大衣,就又去开那扇门,这一次停留在门前的时间倒是长些了,但是下一秒,门忽然就被韦阴拉开,满眼的阳光撒过来,似乎这天格外的好。
韦阴来到一处巷子,不宽,也就两三个人并行的样子,他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来到拐弯的地方,有人声传过来,是女人的打闹的声音。
一转过去,果然看见两三个女孩子坐在台阶上洗碗,还说着笑,这大冬天的,几个人却不带手套,赤着双手,在冷水里面搅和着洗盘子,虽然鼻子都已经冻红了,但是双手仍不停,并且速度很快。
韦阴走过去,“张春伟在吗?”
“啊?”左边的那个女孩抬起头来,一脸的小雀斑,头发黄黄的,面色也是蜡黄的。
“我就是啊!先生你找谁?”
韦阴看见女孩滴溜溜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我是你外祖母的朋友的孙子,前几天我外婆得了病,送进医院,老是念叨着桃子桃子,我以为是水果呢!后来才知道是人名!”韦阴叹气,做出忧愁状。
叫做张春伟的女孩子有点不知所措,匆匆忙忙站起来,不好意思道:“我奶奶是叫桃子,但是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说着,女孩又把手藏到后面去擦了擦,脸上出现异样的潮红。
“啊!这样!那真的请节哀啊!”韦阴低头,眼里似乎有泪水要掉下来。
女孩看得就更不知所措了,“我妈妈说不定知道,要不我回去问问?”
韦阴摇头,“我奶奶快不行了!”
女孩有点抱歉,“很抱歉,我很少和我奶奶说话,她老是自己一个人待着,不让人靠近,很凶。”
“嗯,很抱歉,打扰您工作了!”韦阴的鼻音很
明显,侧着头,就要走。
女该子怔怔的,觉得这样体面的人竟然会在自己这样的洗碗小妹面前哭,忙道:“先生,你别难过!生死有命啊!”
韦阴已经转过身去了,憋着嗓子道:“谢谢。”但是脸上却一派冷漠。
大概走出几米远的时候。
张春伟叫了一声,“哎!”
韦阴迅速转身,扯出笑脸,“怎么了?”
张春伟脱下围巾,弯腰跟另外两个看热闹忍着笑的姑娘就道:“我等会就回来,老板问了,就说我妈妈病了,请假了。”
一个女孩不怀好意的笑笑,眼睛瞄向韦阴,“我知道,尽量帮你拖拖,你玩的开心,别忘了我们啊!”
张春伟脸一红,“不要脸,我才不是那样,我是帮那位先生的。”
说着三两步跑到韦阴身边,“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奶奶吧!”
韦阴揉揉眼睛,“姑娘你真是好心肠,奶奶见了你,肯定很高兴。”
高兴的字眼,韦阴咬的很重,并且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哪里的话,助人为乐嘛!”张春伟羞红了脸,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韦阴。
韦阴笑了,“那就谢谢姑娘了!”
“叫姑娘太客气了,就叫我小张吧!”
韦阴点点头,“好,小张,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成虎,弓长张,成功的成,猛虎的虎。”
张春伟心里嘀咕,这长得像电视里面的书生一样的人,竟然叫这个粗鲁的名字,不过不管叫什么名字,人真的是一表人才,还孝顺体贴,“张大哥!和我一个姓呢!”
“对啊!真是缘分啊!”
“可能以前还是一家的呢!”
韦阴呵呵笑,“是啊!我老家在抚顺的县城张家山那边,就是里面的小村子。”
张春伟哎呀一声,笑道:“那个地方啊?我小时候有去过呢!我家离那里很近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从巷子里面拐出来了。
“我奶奶在大学城那边的医院里面,有点远,我们打车去吧!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怕我卖了你吗?”
“张大哥,你看着不是那样的人!”
韦阴歪歪头,“说笑的。”
“就是嘛!”张春伟其实被韦阴吓得一声冷汗,她突然觉得自己就跟这个男人走了,很蹊跷,但是男人又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信服他的话。
韦阴没有注意她,只是从怀里掏出他那个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手机,找了找刘冬的号码,才恍然大悟自己从来没有问过的号码。
很快韦阴就招到一辆车,“去大学城的二院门诊部。”
张春伟有点担心了,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就这样跟着陌生人走,但是看韦阴的样子又不像骗子,再说骗子怎么会骗自己这样没钱又丑的姑娘。
“张大哥,你奶奶是什么病啊?”
“中风了,前几天的事,前几天的事情,现在一直在医院躺着。”韦阴又叹气,捂着自己的额头,一直不得开怀的样子。
“没事,别担心了!”
韦阴点点头,“我奶奶活到这么个岁数也是不容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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