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人,回来却是被抬着进门,顿时气得将一众人赶出去。
他从被子里抓出穆寒的手腕开始诊脉,右手诊完换左手,脉诊完翻翻眼皮,再掰开嘴巴看舌头,一番望闻切后,打开诊箱,拿出一根根细小的银针,毫不客气地扎在他的胸膛上。
穆寒在昏迷中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脸上、身上很快地渗出一层层冷汗来,惨白的嘴唇慢慢变成乌青色,全身抖如筛子,半个时辰后,嘴唇的颜色才慢慢恢复成淡粉。
辛大夫将银针一一收回,放回诊箱里面后,这才放管家刘承明等人进来。
刘承明第一个冲进来:“辛老头,大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辛大夫牛眼一瞪:“怎样?暂时还死不了,但再来几次,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盛京的人都知道,穆府的刘管家性烈如火,轻易不能惹,却鲜有人知道,穆府的辛大夫牛心古怪,两个老头年纪加起来过百,却经常直眉瞪眼,争得面红耳赤。
刘承明果然也跟着瞪起了牛眼:“你这糟老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现在该怎么弄?大人这是没事了吗?”
辛大夫哼了一声,胡子跟着一抖一抖的:“让人马上备热水,泡足一个时辰的药澡后,将这药兑水化开喂给他喝。”
说完,他提起诊箱就走人,刘承明在后头梗着脖子喊道:“你这么急着走干吗?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萧小子的伤口还没有看呢!”
“你这破老头,老夫要回去睡觉,就是天塌了,都不许让人来打扰,否则老夫明天弄一副药,泄得你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辛大夫烙下狠话,甩袖走人,刘承明在身后气得跺脚,让小厮赶紧去烧热水。
辛大夫哪里管那么多,抱着诊箱头也不回而去,只是路过萧辰羽身边时,模样甚是倨傲地丢给了他一瓶金疮药。
萧辰羽做出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谢谢辛大夫。”
辛大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在这府里,有两个人是不能得罪的:一是眼前的辛大夫,二是掌厨的何妈。
得罪辛大夫,一剂药让你死去活来;得罪何妈?一餐饭让你一泻千里。
*****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整晚,直到次日清晨才停止。
桑柔推开门,只见满眼飘白,外面银装素裹,路边的枯枝被积雪压得低下了头,她呵出一口白雾,将手拢进袖子里,踩着雪咯吱咯吱地走出了家门。
她准备先去城东徐大夫那里把药给抓了,然后再去在城西的审察司,跟他们说她愿意接受这份差事。
接受这差事,其实不完全为了生计,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很欢喜仵作这份差事。
她喜欢从死人身上找出证据,帮他们说出冤屈的感觉,那种感觉就跟将满是灰尘的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般,让人无比的舒爽。
天启皇朝采取街巷制,以户籍管理居民居住地带,按职业划分居住地带。
盛京规划成东南西北四区,皇城在东南隅,城东城南多是权贵宅邸,朱门绣户,城西北设有军营,城内集中设东西两市,而她居住的城北,则是出了名的穷人区。
一进东门,熙熙攘攘,一片繁荣,妙春堂门前更是被围拢得水泄不通。
妙春堂的徐老先生在世时悬壶济世,对穷人常施医赠药分毫不取,深得民心。
徐老先生过世后,其子徐鹤轩接手妙春堂,将其发扬光大,是以妙春堂前门庭若市是常有之事。
只是今天这场面,不似询诊,更似吵架,她远远便听到了一妇女响亮刺耳的咒骂声。
桑柔无心围观热闹,只是要进去妙春堂必须挤过外三层里三层的人群,当她挤到人群中央时,看到一名身着紫色挑金宽袖褙子、白色云纹锦裙的中年妇人正在掌掴一个瘦小的男童。
男童被打得泪流满面,两颊肿得老高:“大娘,锦儿没有偷东西。”
妇人柳眉一竖,揪住男童的耳朵往上扯:“没偷?没偷这金钗又怎么会在你身上!你跟那你下贱的妓女母亲一个德性,生来就喜欢偷,一个偷人,一个偷东西,没廉耻的狗东西!”
相比男童的瘦弱,妇人长得体格高大,身姿肥胖,男童的耳朵一下子就被揪裂了,男童痛得尖声大哭,却不敢反抗。
有不少热心的人觉得孩子可怜,忍不住帮腔劝说,却全部被妇人给呛回去了:“本夫人管教自家的孩子,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外人多嘴?”
众人气不过,却也没法子,这的确是他人的家务事,只要没弄出人命来,就是官老爷来了,也不得干预。
忽然,一个身穿淡蓝色绵布直缀的男子从人群中冲出来!
蓝衣男子一瘸一拐地奔到妇人面前,一把扭住她的手臂,双眼发红地瞪着妇人,一脸阴鸷道:“放开他,否则我拧断你的手!”
妇人痛得哇哇叫,肥硕的身子挣扎着:“再不放手,本夫人教你粉身碎骨!”
妇人的话刚落地,只听“咔嚓”的一声,那男子竟将她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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