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云,林淑云。”朱大庸拎着慕郕的耳朵一脸要算账的样子朝着慕郕家走来。
屋内的淑云听到朱大庸略显愤怒的声音,心内一惊,急急的放下手中缝补的衣服,略带慌张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
正当心内不知何事的时候,一抬头便看见朱大庸拎着自己儿子那通红的耳朵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风吹过,一股酒味飘过。朱大庸那酒红的脸上依然盖不住他的怒气。
邻居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朱大庸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己的儿子。淑云着实的吃惊和着急,蹙眉说道。“朱大哥,孩子倘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也先放了他不是?”
朱大庸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拉着孩子的耳朵,憎恶的瞥了一眼慕郕之后,放开了手。
淑云连忙拉过儿子“你是不是淘气?所以惹朱大叔生气了。”淑云严肃的问道。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断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但是若真有也不能偏袒了儿子。
“我...”
“哼,淘气是小事,就怕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那些个下流坯子勾迎我们家倾雪。”还没等慕郕解释,朱大庸冷眼撇着慕郕说道。
淑云小时候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儿子平时是很听话,行为和思想上倒是不曾有过分的地方。可转念一想毕竟已经是十二岁,身体开始发育了..
“朱大叔说的是不是真的?”淑云厉色看着儿子。
岂料慕郕也是个倔脾气,听见自己母亲居然怀疑自己的行为不检,满腔委屈,咬咬牙也不解释了。
看见儿子不说话,淑云更是着急,莫非儿子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淑云再一次问道。
“我没有!”自从父亲在自己六岁那年过世之后,母亲就一直担负着自己的教育问题。这些年来,慕郕自问也学了些道理,即使是母亲不便教的,家里的书籍慕郕也是看过的,怎会有做出辱没自己和母亲的事来。
“你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向朱大叔解释清楚?”
慕郕一向不喜欢朱大庸对待倾雪的态度,也知道朱大庸是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这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
朱大庸本来只是看不惯慕郕,这下慕郕的沉默不语,到真让他怀疑慕郕是不是对自己侄女有过什么越礼的地方。顿时,气从酒肚里冲到了大脑“好啊,林淑云。就算你家道败落,曾经也是书香世家,如今教出这么一个偷鸡摸狗不顾体面的下作坯子来。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倒要我们整个村都知道我们村子里出了怎样一个下流。”
淑云又恼又气,但好歹也是读过书女子,岂有失了礼的道理。冷冷笑道“慕郕有错,自然要罚。只是朱大哥也别拿话吓我,整个村都知道?想必倾雪也不必去选秀了。”
一直所有人都知道淑云知书达理,平时更是温婉怡人。不想生气起来,说的话却是正中要害。气得朱大庸直想跳脚。
“你,你,你”朱大庸指着淑云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淑云严肃生气的脸上,没有再多说半个字。
“哼!”朱大庸哼了一声,愤怒的甩手而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自己。
淑云也转身朝屋子离去,严肃的丢了一声“进来。”
慕郕面无表情的跟着淑云走进去。
淑云站在丈夫的牌位前,此刻说不出的复杂与难过。要是丈夫还在,怎么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他们孤儿寡母。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今日也断不会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到底也气慕郕,让人家抓住把柄。
“跪下。”淑云气愤之中,语气依然比较平稳。
慕郕沉默不语,面色稚嫩坚毅。只听淑云这一声跪下,双腿一弯,便直直的跪向了地上。
淑云拿起牌位案上的鞭子,看着倔强的儿子再一次问道“你可知错?”
慕郕看着父亲的牌位仍旧不发一语。
淑云将鞭子举起的那一霎,心内太多不忍。当鞭子落下,狠狠的抽在儿子背上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疼丝毫不亚于慕郕身上的疼。
手指粗的鞭子一鞭鞭的落在慕郕的背上,疼的慕郕的额头直冒汗。只觉得自己背上的肉像裂开似得,钻心的疼像密密麻麻的针直戳肉皮和内心。咬紧牙关,眉头微皱。始终跪地不移,未发一声。
看着儿子始终不说话,淑云越打越生气。二十鞭子里最后的两鞭几乎用尽力气。慕郕的背上立刻出现了两道红印子。
看着两道红印子,淑云已经是泪流满面。
“回屋去。”努力平复颤抖的声音,闭上眼说道。哪怕是多看一眼儿子背上的伤痕恐怕自己都会崩溃掉。
慕郕轻微的动了一下,能感觉到裂开的皮肤摩擦的生疼。咬着牙站起来,额头冒出无数汗珠,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淑云站在丈夫的牌位前流了好一会泪,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下起了暴雨。
泪水迷蒙,始终都是浅水状态。那一声声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打到了自己心里。自己是母亲,还要兼职一个父亲的职责。因为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对亡夫歉疚在心。但到底还是硬不下心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挨不过沙漏,轻手轻脚的穿了衣服开了自己的房门。
只见儿子的房门并未全关上,从门缝里闪出微弱的光。
“难道是自己把孩子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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