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吗?
谢良山抬头:“草民是蒲阳郡王外孙,谢良山。外祖父病重不能入京,却惦念要入宫给拜谒,故让草民代其一行。”
是蒲阳郡王府的人……
这下怕是不好收场了。
局面演变到如今的形势,竟将蒲阳郡王府都牵连了进来?
蒲阳郡王既非皇亲,又非武将出身,却做到了外姓郡王,足见其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影响和地位。
先不说蒲阳郡王抱恙在身,还念着让子孙入宫拜谒这份赤胆忠心,光是这人是蒲阳郡王亲外孙却还是一介草民,就可见蒲阳郡王府的人在京中并不高调。蒲阳郡王此人坐得正,行得直,旁人并无诟病,太子想要拿蒲阳郡王府做事,无意一拳打在上,偏偏还是个绵里藏针的。
此时蒲阳郡王正在卧病在床,来的又是亲外孙,太子这番才是骑虎难下了。
曲国公倒是瞥向谢良山。
这人一身书生气,在太子面前既无顶撞之势,也无挑衅言语,可这番话说出来却掷地有声。
曲国公倒是忽得对书生文人改观了。
这偌大的金殿内,文武双全的多得是,竟然只有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敢站出来。曲国公一面恼火,一面对蒲阳郡王府生了好感。
蒲阳郡王的外孙,谢良山,曲国公倒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在厅中都以为太子骑虎难下的时候,太子却干脆从金殿上走了下来:“蒲阳郡王的外孙呀,本殿倒是小觑了蒲阳郡王府的人,何时也学起了这些莽夫,不要命的劲。”
此语一说,厅中哗然。
京中何时见过太子这幅模样和言行举止。
沈逸辰只觉哪里不对劲?
太子的语气尚且平和,眼中却簇满血丝,眼神里也全是狠意,这和平日的太子大相径庭。
而此时此刻,和前一世也大相径庭。
前一世,东宫只是坐上了龙椅,并无大的冲突,曲国公一番激烈言辞便让太子务必羞愧。那时候尚书令已经离京,更没有今日灌解酒汤一说,更没有谢良山将蒲阳郡王府牵涉进来。
他一直不动,是因为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静观其变,却依旧没看出端倪。
除了眼下,太子的神情分明写着问题!
今日的宫宴,非震荡无以收场。
谢良山是蒲阳郡王的外孙,他才奉君上之命私下见过蒲阳郡王,要扶孝王上位,蒲阳郡王也达成了协议,故而一直称病,不过掩人耳目。他若此时保不住谢良山,恐怕日后会生乱。
沈逸辰抬眸,心中有了抉择。
而太子却一敛先前的淡然平和,换了一脸阴森冷峻:“谢良山,既然你这么有担当,曲国公的这一份,你就代他饮了吧。”言罢,内侍官们极富眼色,立即上前,有架他跪下的,有准备给他灌汤的。
厅中大骇!
“我看谁敢!”曲国公一声大喝!曲家三位公子已上前,大有对峙之势。
方槿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见方世年似是要起身,沈逸辰拢了拢眉头,率先踱步到厅中。
怀安侯?
这场中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连怀安侯都起身了,这怀安侯可不同于以上三人。
尚书令近来失势,曲国公也算是削任在家,谢良山是个闲散草民,可怀安侯却是镇守西南的一方诸侯,气势全然不同。
事到如今,太子已失了分寸,但怀安侯若是站在太子一方,恐怕此事要不了了之,息事宁人。但怀安侯若是站在曲国公一方,恐怕今日大殿上,太子难以收场。
“殿下,臣有事启奏。”沈逸辰拱手。
都以为怀安侯是去劝阻的,谁想到却是一句有事起奏,也亏他想得出来!厅中之人心中纷纷唏嘘。敢在这个时候有事起奏的,这国中怕是也没几个了。
太子却眯起眼睛看他:“怀安侯,讲。”
沈逸辰继续:“微臣心悦方寺卿之女方槿桐已久,还请太子代为奏请君上,望君上赐婚。”
……
厅中纷纷愕然。
敢情,怀安侯是来请婚的,而赐婚对象就是方寺卿的女儿。京中早前便有传闻,怀安侯府同大理寺走得近,怀安侯更是同方寺卿的女儿传出过亲密的传闻,今日一听,才觉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的。
这方世年和方槿桐眼下俱在厅中。
于是,目光都不觉投了过去。
先前剑拔弩张之势,瞬间被怀安侯这莫名的请婚所冲淡了。
可片刻之后,厅中便都清醒过来。
怀安侯这是以退为进。
看似好像说无关紧要之势,可句句都有所指。请太子代为奏请君上,意思是,赐婚这事还得君上做主,怀安侯府认得还是当今的君上。请君上赐婚,意思是在怀安侯这里,太子的话想作数也作不了数。
沈逸辰这招以退为进,分明是表明的态度,既打了太子的脸,又给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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