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相隐斋还未步入小道便被人打晕了过去。
…
李家门房处,以程老夫人为首,除了还在外头公干的李怀信和李怀彦两兄弟还有霍令仪和李安和外,其余李家的几位主子都在这处了。
这会程老夫人一身正装,手持龙头拐杖,立在众人跟前,眼瞧着外头的一众人,面色寻常,口中也只是淡淡一句:“几年不见,徐大人倒是越发好本事了,当年你和景行一道长大,老身不才总算也听你唤过几声伯母…倒是未曾想到,如今景行刚去,你倒是要同我们李家兵戈相见了。”
徐济德听得这话,面上也显露出几分难堪之色。
他原先来时的气焰消下,待翻身下马便按着规矩朝人拱手一礼,声音也添着几分恭敬:“老夫人,下官今日是奉旨办事,但请老夫人不要为难下官。”
“奉旨办事?”
程老夫人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她的手依旧撑在龙头拐杖上,眉目淡漠、连带着素来慈和的面容此时也是一派平淡之色:“不知徐大人今日奉得是谁的旨意?”
“自是太子的旨意…”等这话一落,徐济德忙让身后的属下取来旨意,而后是奉于程老夫人跟前,是又一句:“旨意便在这处,上头还有太子的宝印,断无虚假,老夫人可要查阅一番?”
程老夫人听得这话,却是连眼风也未曾朝那处瞥去一眼。
她依旧端直着脊背立在门前,口中是道:“当年我夫君跟着先帝打江山,先帝亲赐这块门匾和这国公之位,如今太子空口白话说我李家勾结乱党,不仅要搜查我李家还要捉拿我李家上下…太子身为储君,老身不敢不尊。”
“可老身这条龙头拐杖是为先帝亲赐,今日除非陛下亲下旨意,若不然老身也只好倚老卖老一回了。”
徐济德听得这话,面上的难堪却又多了几分,他手握旨意,一时却也未曾说话。倒是随着他一道过来传旨的内侍,耳听着这句便掐着尖细的嗓音说道:“徐大人,我们又何须与她们多费口舌?等到里头搜寻一通,看她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这话一落便往后头挥了挥手,跟着一道过来的士兵便又应声上前几步。
徐济德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却是伸手拦了一回,等身后的士兵止了步子,他才又朝程老夫人看去,口中是道:“老夫人,如今陛下被人谋害,至今还昏迷在床上,何况玉玺被宣王带走,又如何能下圣旨?”
等这话说完,他是又朝人拱手一礼,跟着是一句:“晚辈念在旧日情分不愿兵戎相见,还请老夫人移步,让我等进去搜寻一番…倘若无事,下官自会亲禀殿下以示李家清白。”
他这话刚落——
姚淑卿便上前一步,她身上穿着得是一品国公夫人的服饰,正红装束越发衬得她风骨傲然…她手扶着程老夫人的胳膊,脸却是对着外间的人说道:“我李家几代一直尽忠职守从未有半点逾越之矩,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太子只拿这一番口谕就要断人生死、污人清白。徐大人,纵然你不信我李家风骨,我且要问你一句,太子今日这般做法当真有储君风范吗?”
“太子身为储君,如今无凭无据便请动了你这位左都御史领兵上门,这事倘若传得出去,我李家日后脸面何存?”
那外间除去官兵之外围观的民众亦有不少,如今听得这番话自是议论纷纷。
内侍耳听着那些议论声,脸色更是黑沉了几分,他把手上的拂尘朝那半空中一扫,口中是冷声一句:“你这妇人若敢再拦,就别怪我们刀下无情。”他这话说完眼瞧着身侧的徐济德面上有几分踌躇之色,却是压低了声音与他说道一句:“徐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你如今是在替谁办事,如今陛下生死未卜,殿下身为储君不日就要登基…”
他这话越往后,其中的威胁之意也就越深。
徐济德闻言,原先面上的踌躇也散尽,他把旨意握于手中,眼看着门前的一众人是道:“本官今日是奉旨办事,倘若你们再拦,就别怪本官不念旧情了。”他这话一落便朝半空伸出右手,只等他一挥,身后的众士兵便要蜂拥而上。
他这一举——
不拘是程老夫人还是旁人,都变了脸色…看来今日太子是当真打定了主意要搜查他们李家了。
还不等程老夫人说话,姚淑卿却松开了扶着她的手又往前走上几步,寒冬腊月,她一身红衣立于众人跟前,面色端肃而又生出几分威严:“我李家世代清白,绝不是你们口中的乱党反贼,今日太子无凭无据就遣人闹上门来,我虽是女人却也是李家大妇,决不能让人如此折辱我李家…今日倘若你们想进门,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过去吧。”
寒风凛冽——
姚淑卿的声音虽然不响,可那话中的力度却如惊雷一般落入众人的耳中,竟是让原先那些持刀的士兵也生出几分踌躇之色。
周遭议论声越发多了,内侍耳听着这番话又瞧了一回身后士兵的模样,心下更是大急…他今日可是受了太子的吩咐要捉拿李家这群人,倘若不能回去好生交差,他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他思及此也顾不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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