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炎日悬空,将整片大地,炙烤得滚烫。
天空没有任何的云彩,被璀璨夺目的阳光照得通亮,完全睁不开眼。
突然,一头形同小山,遮天蔽日般的巨鸟展翅而过,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黑影,让人误以为是变了天。
这是一片无比广袤的丛林,那一棵棵直径足有三米宽的巨大古树,通天彻地,仿佛扎根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让人唏嘘。
“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满是惊恐,却十分稚嫩的尖叫声,从一颗相对小上一号的古树后方响起。
这是一名未满十岁的男孩,他虽五官精致,却面色枯黄,脸上更是有着不少风干的血迹,乱蓬蓬的头发,如同一个鸟巢。
男孩穿着破烂的黑色布衣,一节节满是伤痕的胳膊小腿,暴露在空气之中,好在这都只是些皮外伤,并且已经用药草经过简单的处理,不会对他的性命,构成威胁。
“噌噌!”剑芒闪动。
这是一条足有成人手腕粗,体长将近两丈的巨大蜈蚣,它通体黝黑,头部发红。
此刻,它那原本无比狡黠,散发着阵阵幽光的眼睛,完全黯淡了下去,因为它的身体,被斩成了数截,墨绿色无比腥臭的血液,洒了一地。
“不愧是苍域,这环境,可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说话的,是一名一袭白袍的俊俏少年,望着那被死去蜈蚣的墨绿色血液所侵蚀,散发着缕缕黑气,瞬间枯萎的草叶,他眉宇微蹙。
俊俏少年,将手中的长剑归鞘,显然,这头无比恐怖的巨型蜈蚣,便是惨死在他的剑下。
“大人,这一路上,真是谢谢您了,您是我们的大恩人!要是没有您!我跟枢枢……我们三天前,或许就死在那头巨兽的嘴中了!”在男孩的身旁,一名同样穿着破烂布衣,头发花白,弓着背的老婆婆,静静守护在侧。
面对这位俊俏白袍少年,她一脸的感恩戴德。
“老人家,跟您说过很多次了,我叫赴君宜,您喊我君宜即可,不要再叫我什么大人了。”俊俏少年,温和一笑。
来到苍域,已经有一周了,遇到这对婆孙,是三天前的事,那时候若不是自己出现的及时,他们或许真的就成为了那头巨兽的点心。
跟刚才被他斩杀的巨大蜈蚣不同,这条蜈蚣虽然体型巨大,又有剧毒,但归根到底,它也只是一种普通的虫兽,它之所以能够长这么大,显然跟这方世界的环境有关。
而当时的那头巨兽,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荒兽,它拥有强大的血脉之力,是初步开启了灵智的家伙,能够通过其它荒兽血脉不断变强,远远不是这种普通的虫兽能够相比的。
赴君宜,并不属于这方世界,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这十年方才开启一次的‘狩猎季’。
苍域的环境,虽然无比恶劣,天地灵气稀薄,但这里却生存着无数的荒兽,有甚者,更是继承了异常古老的血脉之力,而这种血脉之力,不光对其它荒兽大补,对他们而言,一样有着强化筋骨、玄脉的神奇功效。
对他们往后的修行之路,有着无比巨大的裨益。
这是一场机缘,谁都不想错过,毕竟这苍域,可不是想来就能够来的。
“小哥哥……你之前使得那套剑法……能不能教我?”
男孩的眼中满是希冀,对第一次相遇之时,赴君宜对付那头巨大荒兽所使用的剑法,显然是无比向往。
男孩的名字叫汤枢,他乌黑的眼眸十分清澈灵动,有着同龄人所不具有的深邃,跟他此时的落魄样子,有着无比巨大的反差,这还是赴君宜与他们相遇之后,第一次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
虽然认识仅仅三天,但赴君宜对这一双婆孙,却是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小汤枢属于那种生性孤僻,不爱说话的类型,这一路上,即便是跟他自己的‘婆婆’,都没有说上几句话,赴君宜看在眼底。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灵觉敏锐的赴君宜,从两人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一对真正婆孙的那种氛围,尤其是婆婆偶尔从眼中流溢出来的目光,倒更像是一位下人,而不是长辈亲人。
当然,对于这个疑惑,赴君宜并没有过问,她毕竟只是个外人。
“枢枢!”
一听汤枢,说要学对方所使的剑法,婆婆原本较为平静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紧张之色,触及、讨要他人修炼的功法、玄通,在整个九域天都是无比忌讳的,这是常识!
见婆婆护着汤枢,一脸警惕的望向自己,赴君宜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位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看似十分普通的老婆婆,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她对这一大忌,显然十分了解,而一名普通人,是绝对不会明白这些的。
“不是我不肯教你,你体内的玄脉比较特殊,在我们修士界,被称之为‘绝脉’,是不能够修炼的。”
赴君宜微微蹲下身来,捏了捏汤枢有些枯黄的脸蛋,略微狭长的眼眸中,有着一抹淡淡的遗憾。
他倒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毕竟童言无忌。
之前的一次疗伤,赴君宜运行自身的灵力,因为好奇这名男孩的天赋,闯入了他的玄脉内,却意外发现这名男孩的玄脉,如同一整块坚固的顽石,根本无法让自己的灵力正常通行。
即便是一名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他体内的玄脉也是能够让灵力通过的,而汤枢身上的现象,只能证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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