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很大,有多大呢?没有人知道。
但再强大的修行者也没有摸清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片大陆上有七大绝境,分别是四大死地,三大凶地。前者是人类不可踏入的领域,没有人从里面活着出来过。后者则是实力没到一定程度,不要轻易去往的地方。
黑街就是三大凶地之一。
这里在武朝的西边,在苍南国的南面,不属于任何国家,是个典型的三不管地带。
黑街是个小镇,但只有一条街道。整条街歪歪扭扭的,却从门口街头一直延伸到街尾的一座黑塔,街道两旁的房屋也就这样错落不齐依次排开。
这条街道上铺满着厚厚的青石板,却黑的发亮,据说是因为流的血太多,都沁进了石板里,每天被太阳这么晒着,久而久之,这条街就真的是乌黑乌黑的了。
女人从街头的屠夫家里切了一块肉,带回去准备给家里虚弱的小家伙熬一点肉汤。
“这是真准备养了?”屠夫姓陈,胡子拉碴。他一刀就切下了一块肉,递给了女人,随口问道。
“不行吗?”女人接过那块包好的肉,指了指自己,“他是我捡的。”
“心情这么好?去魔崖下面捡个残废?”
“你管我。”女人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开了。
“可不得了。”老陈搓了搓手,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黑街不算太长,女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家。
小屋不算太大,女人找了一会儿,看到了他。
他就躲在书房的角落里,摸着自己缠着布条的断臂处,双眼无光。
女人蹲下来,看着他,说道:“有这么怕吗?”
他看着她,他能明白女人的关心,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久久不语。
女人可受不了这沉默,揪着他的衣领让他站起来,带着他走到了客厅。
“坐这。”女人将那块肉放到他面前,“你今天只要开口说话,我就给你吃肉。”
他还是没说话,但她发现,他咽了一下口水。
“名字。”她晃了晃肉。
他低下了头,就在女人快不耐烦地时候才传来了一点声音。
“方旭。”
“真乖。”她宠溺地摸了摸方旭的头,搬过来一张长凳坐下,“再介绍一下,我叫晓。”
晓去了厨房,不多时飘出来一阵肉香,方旭贪婪地吸着这股香味。
他实在太久没沾过油荤了。自打他被晓带到这个地方,就一直每天被灌着各种难喝的药汤,吃的也只有蔬菜粥,不过一个月,他就瘦了一大圈。
所以当晓看见方旭用着左手,艰难地舀着碗中的肉片时,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孩子啊。”
……
晚上的风很凉爽,晓搬了两个凳子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颗香椿,这个季节很香。
晓和方旭就坐在下面,品着香气吹着凉风。
晓让方旭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旭想了想,讲了他经历的。
“你现在想干什么呢?”晓月问他。
“我想回家。”他回答道。
“不想治好你的手?”
“手?”方旭看了看右边空荡荡的袖口,“都没了,怎么治?”
“如果我有办法呢?”晓说道。
一阵清风吹来,方旭打了一个哆嗦。
“什么办法啊?”方旭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怕晓在骗自己。
晓指了指院子里的草棚。
“独角兽?”
“是的。”晓的眼中有些火热,但被她压制了下去,“你知道独角兽到底有多珍贵吗?它存在于人们的幻想,是一切的可能。你知道即使是天下最强的修行者也抵挡不住它的诱惑吗?几乎没有人见过它,而你却跟人分享!”
方旭低下了头,他想到了洛晗,想到了另一只独角兽,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傻的混蛋。
晓没有管他,她走过去,拉开草棚的大门,那只独角兽就躺在那里,虚弱无比。
她摸了摸它的那根角,入手一片滑腻,好似天下最光滑的璞玉。
“被最爱的人背叛很心痛吗?”晓问方旭。
“啊?忘了。”方旭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边袖口,感觉世间最大的疼痛也莫过于如此,“倒是右边的伤口很痛呢,每晚还痒,像一万只蚂蚁啃得心里发慌。”
“那么把独角兽吃了吧,吃了它,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晓的声音冰冷,却充满着甜蜜的诱惑。
方旭不敢相信地望着她,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它,看到它凄迷的眼神,一股羞愧涌上了心头。
“我不能这么做,是我害了它们,它救了我。”
“也是它害得你!”晓上前捏起方旭的下巴,将他低下的头抬起,直视着眼睛,“它活不久了,它的孩子出生时就是它的死期了。”
方旭如遭雷劈,心骤然缩进,绞地发疼。
女人将他紧紧抱住,让他窝在自己温暖的胸口,声音逐渐柔弱下来:“你不想一切都好起来吗?”
方旭发疯似的挣脱出晓的怀抱,说道:“不可能的,我下不去手的。”
晓静静地看着他,说道:“去睡吧,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方旭每天还喝着苦口的药汤,却能吃肉了。他征得晓的同意,在她的书房里看起了书。
晓的书房是这件房子里最大的屋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方旭看的是一本晓为他挑选的书籍,名叫《易说》。这是一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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