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德,你为什么不用火船攻击尽可能多的战舰?用将近五十条船攻击六艘战舰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你肯这样思考很好,罗迪克。我这么决定是出于这么几个原因:首先,我们的陷阱能困住的,最多不超过八艘战舰,其后的船只再笨也会发现状况,不会一窝蜂全部撞上去。如果他们能在一定范围内保持移动的能力,火船的功效就会大打折扣,未必会造成我们预期的伤害;其次,如果我们有更多的小艇,我当然也希望能够获得更大的成绩,可我们只有五十条小艇,其中还有十条要交给凯尔茜他们来移动攻击,我们冒不起这个险。我们要烧,就一定要确保把它烧得一片木头都不剩,这不仅能造成他们巨大的损失,还可以重挫他们的士气,这就叫做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你明白么……”
这是在战前会议中弗莱德与罗迪克的一段对话,事情正如弗莱德所预想的,温斯顿人断了一根很粗的手指,粗到将河道从凌晨堵塞到了日上三竿。
当黎明到来之后,凯尔茜和她的伙伴们就从已经暴露了的藏身之处撤离了游击战场,将城防器械运回了城中。和他们的敌人相比,他们的损失的确微不足道,五十人,二十架弩炮,在烧毁了六条战舰、杀伤了将近一千条人命之后,只损失了三根弩弦:它们被兴奋过度的盗贼因操作失误拉断了;一个人受轻伤:钩子在将弩炮架回城墙时不小心砸伤了自己的脚指头。
巨大的胜利通过官方途径第一时间传遍了全城,城中所有的人——尤其是即将接受温斯顿人正面攻击的士兵们——热情高涨。这一伏击计划的提出、设计和执行者凯尔茜回城时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一条鲜艳的红地毯从城门铺出来,两旁站满了迎接的人群。身为盗贼头领,凯尔茜从未受到众多守法公民如此狂热的爱戴,她美丽的外表和传奇般的盗贼身份更为她的胜利罩上了一层眩目的光环。在场的不少温柔贤淑、连家门都很少迈出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当场改变了自己相夫教子安度一生的愿望,立誓追随“水中盛开的粉红玫瑰”凯尔茜·拉格深深的高跟鞋印,也要成为一名受到众多俊男绅士拥护爱戴的野性女盗贼。在战后不久,做工细致、颜色鲜艳的“女盗贼”牌粉红色头巾和泼辣彪悍的“野蛮女友”成了坎普纳维亚的两大名产。
弗莱德默许了这场事实上举行在战斗中的庆祝仪式,但在城门处加派了人手以防有人破坏。在庆祝仪式举行的时候,无奈的温斯顿水军还在安静地等待自己的战舰燃烧殆尽,并尽力抢救着苟活下来的战友,对于一场小规模的庆祝来说,时间是充足的。当然,在事先的安排下,凯尔茜一行人进城后,码头立刻进入战备状态,非战斗人员不得进入城门三十步以内距离,连红色的地毯都没有收起。
“他们需要一场胜利鼓舞勇气,也需要英雄领导战斗。”弗莱德这样说。
最后一朵火苗熄灭在漂满尸体和木块的河水中,同时熄灭的还有近九千名疯狂的温斯顿人等待的耐心。很显然,偷袭坎普纳维亚的计划已经全盘落空了,但温斯顿人在数量上仍然占有不容忽视的巨大优势。而更有可能的是,身为勇猛的陆上铁骑、横扫了小半个德兰麦亚的无敌勇士的荣誉让乌瑟斯·德·里贝拉公爵无法放弃这次夺取晨曦河南岸前沿重要港口的袭击。不管如何,温斯顿人敲响了战鼓,吹响了军号,声势浩大地向我们冲来。
必须承认,里贝拉公爵之所以能成为温斯顿南征军中路军的统帅,在温斯顿军中占据着仅次于有“战场上的绣花针”之称的帝**统帅路易斯太子的位置,是有他的道理的。他成功地安抚住了习惯了陆地拼杀的北方士兵的急噪情绪,将剩余的二十多条战舰分成几支队伍,在港口前来回地移动,用侧面甲板上舰载的投石机和弩炮向宽大的城墙倾泻着雨点般的破坏道具。大型三桅战舰宽大的甲板足以容纳近三十具中小型的远程武器,以侧面只有一半数量的武器在使用来计算,仍然足足有两百架远程武器一次次向我们并不算宽厚牢固的城墙齐射。这样的数量和破坏力远远超出了只参加过肉搏战的我们的想象。
反观之下,我们的反击并没有敌人的攻击那样有力:原本我们的远程武器就只有我们对手的四分之一左右,更兼他们本身目标就远小于我们,又可以在河面上自由移动,大大降低了我们的命中率。很快我们就被对方雨水一般的石头和弩箭压得抬不起头来,伤亡十分惨重。被砸断了骨头的士兵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哀鸣,他们身边是被弩箭射穿了胸膛的同袍战友,不少重型的武器也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成了一堆废墟。
“他把弓骑兵的战术搬到了海上啊,这个家伙……”弗莱德摇头叹息着。他曾跟我们说起过书中描写的骑兵攻城的景象:在地形平坦的小城面前,占有压倒性数量优势的骑兵一般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直接攻打城墙,而是排列成各种队列在城下来回移动,用骑兵特制的长弓将如泼似溅的箭雨无情地射向守军。铺天盖地的羽箭如同平地卷起的大片乌云,瞬间就遮蔽了半天的阳光,然后从天而降成为城墙上的嗜血的凶手,带走守军脆弱的生命。在他的故事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百二十年前波特其拉尔铁血大帝奇拉昆率十万铁骑横扫法尔维大陆时,在仅有四千守军的明斯科城下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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