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时,见高是之露了面,夏漭提心吊胆地的心才落了地。
在办公室里,高是之又添了一个“法宝”,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池塘里总有那么几只青蛙会咕咕怪叫,管它呢!”他重复不断地低声念叨着,似乎是一个老僧在讲经。
夏漭心里明白过来了,一定是他昨天下午跑回家向他父母哭诉去了,他父母传授给他这么一件“法宝”。
此后,每天他都要将这句话念上无数遍,也难为他了,不感厌烦。
此事过了不到十天,高是之在办公室里偶尔也会偷偷地一笑。他和马参谋两人负责的英语学习天地需要更新内容,让他翻译稿件,却不见他动笔。
高是之每日里只是端坐办公桌前,翻看他的那本相册,夏漭有时从旁提醒,他似乎胸有成竹,“没问题,小菜一碟。”
“那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
夏漭见他常发痴,有事没事偷着乐,感觉出他的异样,“高是之,有什么喜事?瞧你乐的?”
“夏参谋,没有啊。”说完又掩嘴而笑。
“看把你乐的,说出来大家分享、分享?”
高是之略迟疑了片刻,说:“夏参谋,你发现了没有?有个女孩子常对我笑。”
夏漭顺口打哈哈,“发现了。”
“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对你笑的女孩那么多,我怎知道是哪一个?”
“你有没有注意?那个常回头对我笑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夏漭信口胡诌,“是不是那个长得特清纯、特迷人的姑娘。”
“是呀!就是那个有一头乌黑般亮丽的披肩长发,头发中扎着几个小辫子,秀发飘飘,好美呀!”
既然敢留长发,那一定不是军人,大有可能是幼稚园的阿姨,要不就是小学教师,“哦,你说的是她呀,身材一级棒,号称万人迷。”
“夏参谋,你认识她?”
“当然——不认识!只是知道有她这么一号,幼稚园的老师,听说风骚得很,搞得好些人寝食不安,为她丢魂掉魄的。”夏漭纯粹是在信口开河。
“夏参谋,我不许你这样说她。”高是之拿眼瞪着夏漭,一脸认真。
“实事求是嘛。”
高是之噌地一下站起来,两眼喷火,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能这样说她!”
“好好好,不说她。”
“你根本不了解她,她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可好了。”
“对,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不了解情况就不能妄加评论,她是什么时候盯上你的?”
“这,不能告诉你,反正我知道她对我好。”
中午下班,夏漭特意跟在高是之的身后,一路上是有几个姑娘回头,可没有对他笑呀。
吃完饭,看见高是之钻进军人服务部,夏漭跑进去,听见一排货架后有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笑,不时用眼睛瞅一眼跟在她们身后的高是之。
她们转到那儿,高是之就跟到那儿,像她们身上长出的尾巴。夏漭明白了姑娘们笑的含意,但让夏漭纳闷的是在收款处高是之却抢先替她们付了款,只听一姑娘说:“他愿意付就让他付呗。”
高是之痴痴地看着她们走远,夏漭走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高是之全身肌肉一颤。
夏漭说:“别看了,走远了。”
“你看见啦?”
“看见啦。”
“没有骗你吧?”
“没有。”夏漭本想说没有才怪呢,心想帮她付几次款,就得对你有意思。这姑娘就叫美如天仙呀?不是我眼光挑剔,很普通的女孩子嘛,真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有意思的是每天中午高是之都要向夏漭说起他心中的天使。
夏漭已经对此没有了丝毫兴趣,不用听,只要一望他的脸色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一张脸就是一个心情的晴雨表:见之则喜,不见则忧。
一天中午,他兴奋得睡不着,告诉夏漭有女孩子主动约他,在周末相会。
夏漭说:“你别逗了,不可能的事。”他急了,拿出一张小纸条,上写“周末在幼儿园门口相见。”
真奇怪!即没有具体的时间,又没有署名,夏漭想也许他们有某种默契或约定吧,“你小子还真有一手,佩服,佩服!”
高是之一个劲儿得意地嘿嘿直笑。
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六,高是之一大早就跑了出去等他的梦中女孩子了。
爱情的力量真大,他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去厕所履行公事,但从早到晚,他心仪的姑娘也没有出现,多少让他窝火。
夏漭安慰他,“周末周末,当然是指的星期天,你周六去,哪里能碰见她呢?你想想女孩子要赴约会,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吹吹发啦、做做脸啦、试试衣啦,才显得隆重其事,哪里像男孩子那么轻松洒脱。”
高是之一听高兴了,“夏参谋,你说得对,我明天再去,可她也不给个具体的时间。”
“不给具体时间是在考验你,看你有没有诚心、耐心,你听过尾生为等心爱的姑娘抱柱而死的故事吗?”
“我看过,我也做一回尾生吧,我就不信她不出现。”高是之抱着极大的希望,也有着极大的自信。
星期天,天空不做美,下起了小雨,看来高是之真要当一回尾生了。当然他还不至于那么惨,但不被淹死,成为落汤鸡倒是十有**的事。
夏漭心里不落忍,爬起来找出伞,走到幼儿园门口,看见高是之木桩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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