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人还生死未卜。我都想……与其这么活活受罪,不如……不如干脆死了
干净。我与你爹一起上路……也……也免得他黄泉之下寂寞。」
说到这里,床上的白天武也不知是否有所感应,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大声的
咳嗽起来。她娘连忙快步过去,拿起手帕俯身替他擦去唇边飞沫,跟着便愣在那
里,仿佛呆了一样看着夫君面庞,失魂落魄好似连女儿都忘了。
「娘,爹……爹他没事吧?」白若兰完全乱了方寸,无奈母亲衣衫单薄仍是
睡前穿着,她总不能叫南宫星进来,心中一急,出门拉开门闩,向雍素锦招了招
手,「金姑娘,你来陪我,我爹的样子好吓人。」
雍素锦瞄了一眼南宫星,点了点头,闪身进门,跟着白若兰走到内室门前,
探头张望。
但才看了短短片刻,白若兰的娘就醒神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门
口,将她二人一起推了出去,跟着带上门走了出来,怒斥道:「兰儿,你带个侍
女进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要让你爹静养么!」
白若兰从没听自己母亲用过这种口气,平素做娘的性子极软,反倒总被她当
女儿的指点教训,冷不丁被这么一吼,竟吓得有些愣神。
雍素锦反应极快,忙福了一福,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晚辈是南宫公子带
来的随侍,恰好粗通药理略懂岐黄,家中长辈还和杏林盟有点干系,兰姑娘急着
叫我进去看看,也是为了给白老爷瞧病。」
白若兰也转过神来,立刻附和道:「不错,我……我本是求小星带她来看看
若麟大哥的疯病,既然爹的毒性又有蔓延,不如也让她看看好了。」
这理由说什么她娘也该无法拒绝才对,白若兰正要再去开门,却见她娘脸上
突然现出一股绝望之极的深沉悲哀,不由得顿住动作,着实吃了一惊,道:「娘
……你……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娘面上的哀戚神情渐渐隐去,接着,颇为突兀的咬了咬牙,挺直腰背,道:
「能有人来救救你爹,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只是今日他已经用过药,郎中说了不
得碰他。这样吧,明日……明日午后,我请人去找你们,你们上来再替他诊疗如
何?」
白若兰莫名一阵心悸,颤声道:「娘,我……怎么觉得你哪里不太对劲。你
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她娘眼神木然,微微摇头道:「这些日子为了你爹,娘实在是有些辛苦,可
能是累了。」她轻抚着白若兰脑后乌发,叹道,「南宫公子这些时日与你相处的
怎样?能陪娘在这儿聊聊么?」
看对方意有所知的撇了自己一眼,雍素锦略一颔首,道:「不打扰两位,兰
姑娘,奴婢在门外等着。」她把门外两字咬的微重,看白若兰点头示意,才返身
走了出来。
南宫星早已等待外面,一见雍素锦把门关上,立刻问道:「情况不对劲么?」
雍素锦拉着他走出几步,慎重道:「大大不对。今晚你别的事最好放下,好
生来守着你未来岳母。」
南宫星心中一凛,道:「出什么事了?」
雍素锦哼了一声,道:「我进去这一下,看出了三件事。每一件都好玩的紧。」
「快讲。」
「第一件最有趣,」雍素锦扭头向着身后讥诮一笑,道,「方才上山那个软
绵绵的妹子不是才说过,白天武中毒不能人道,连小妾都拿了银子遣散回乡,对
吧?」
「不错,正是若萍说的。她应该不会对兰儿撒谎。」
雍素锦冷笑道:「可偏偏这位白夫人,分明被雨露滋润的厉害呐。女人这模
样我从小就见得多了,这两日她要没被人干的哭天嚎地漏过尿,我脑袋送你做夜
壶。」
南宫星心里一惊,掌心顿时捏了把汗,暗忖,难不成白天雄当真已丧心病狂
到如此程度了么?在怎么说,他妹也算待他不薄了啊,他稳住心神,沉声
问道:「下一件呢?」
「躺在里屋那个压根没中毒。」雍素锦冷哼一声,眯起双目道,「那副挺尸
模样也全是装出来的。那脸看似肿胀变形,其实是涂了易容用的药膏,我猜,急
匆匆找来的这人只是相貌神似,可惜却有张大脸盘子。」
「你是说……里头那位并不是真的白天武?」
「废话。」雍素锦讥诮道,「真的白天武在周围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不
敢和自己亲生闺女相认,非要躺在床上装死?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为什么这几天
来了兴致很弄自己夫人?再说要是真的,这第三件就更蹊跷了。」
「第三件是什么?」南宫星发觉情形的确有些严峻,忙问道。
「白夫人有自尽的念头。」她不知为何露出一丝微笑,道,「不过这个我只
敢有八成把握,不敢说死。我只是看她样子,觉得她想要求死。」
「你能猜到是为何么?」南宫星浓眉深锁,沉声道。
「还能是为什么,女儿起了疑心,夫君下落不明,自己又落入对头股掌之中
被般玩弄,这种情形下,想死往往就是一闪念的事。」雍素锦似乎是回想起了
过去,道,「当年我在那不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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