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小说连载 十七)
当初她和陈乐祖在一起,我看不惯,因为陈乐祖是个老男人,大她十岁。
真搞不懂那些有大叔控的女生!这句话,是我对老妈说的。说这话的我是那么的轻蔑;听这话的老妈是那么的满脸欣慰。
然而从广州回来,一切都改变了。
我常常找借口去里间和er说话。如果他正赶东西,三言两语就收束了,我只得识趣地退回位子,心头却即刻彤云密布,直到重新见到他对我微笑才会云开雾散。
出去见客户,并肩坐在后排位子上。他侧过头跟我说话,离得那样近,夏日强烈的阳光里,他的眼睛亮得逼人的眼。
嘉伟总嫌我是个神经大条的女生,我的丢三落四到了令他出离愤怒的地步。可我偏能记住er每一条领带的花色,眼生一丁点的都扎我的眼,更搅动我的心思。是他自己买的?还是什么人送的?这样的疑问一浪接一浪,拦都拦不住。白天他说的话、他的表情、他的语音语调,都录在我脑子里,夜晚在黑暗寂静里回放。
周六上午,他不在。我常常望着窗外的蓝天想:球场一定是一片绿茵茵的吧。谁在他对面接球呢?是个穿白色球裙的人吗?
几星期前,从广州回来,嘉伟跟我闹了点小别扭。都怨她。启程前,我没有告诉嘉伟er也去。她却告诉了嘉伟,在我走后。
跟老板出趟差有啥大惊小怪的?对于嘉伟的质问,我倒是一点也没示弱。
出差没什么,可干嘛掖着藏着?他竟敢冲我嚷嚷。
谁掖着藏着了?我是你秘书还是你部下,凭什么事事都得向你请示汇报?!你要是这么小心眼儿,下次盘问我不就完了!我心里打着鼓,可嗓门儿比他的还响。没法子,无理就靠着声高了。
他还真被我镇住了,脑袋一耷拉,不吭声了。我心里松了口气,一拧他耳朵说:可惜我不是去山西,不然给你拎瓶儿醋回来!
摆平了冒傻气的嘉伟,我才匀出精力向她兴师问罪。
谁雇你当耳报神来的?
对于我的不满,她像我对嘉伟似的振振有词:你又没说不让我跟他讲?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我没话讲。沉下脸。
好好好,以后我变个蚌壳儿,撬都撬不开,满意了吧!
她这句话算作送给我的梯子。
梯子接是接了,可一连几个星期我心里都别扭着。毕业以来,对于她,我是越来越看不惯了。
然而女生之间的友谊是天底下最奇妙的东西。不管彼此有多少不满,照样不耽误拿对方当知心姐姐,推心置腹、互诉衷肠,特别是涉及到感情问题。
我忍不住又把她叫出来p>
看来你是陷进去了。她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看着我。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那个烟熏妆让她看起来像才吃了鲁提辖打郑屠的拳头。
你要是跟嘉伟透一点口风,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我警告她。
她耸耸肩,眼睛一翻说:我才懒得说呢。倒是你自己脑筋要清楚。说到此,她翘着兰花指,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比了个指环。
er办公桌上那张全家福虚飘飘地浮起来,在我眼前晃,一点也不真实。嘴里我机械地说:瞧你说的,我也没想怎么样。
你没想,怎么知道别人不想。她又耸上肩了。我恨不得问她:肩膀酸不酸呀,我的姐姐?
看我没作声,她得意洋洋地接着说:知道三十六计第十六计是什么?
是什么?我有点不耐烦她同我卖关子。
自己回去查查吧,我的念慈妹子!她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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