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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猛地从睡梦里惊醒,一抬眼,就看到林默正坐在一片黑暗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笑,眸色阴鸷,我吓得一下子坐起身来,我要开灯,林默却一把拦住我的手,他说,“欢欢,他真有那么好?哪怕是在梦里,你都要哭着喊着要他回来。那么,我呢?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子?杀父仇人的儿子,棒打鸳鸯的恶棍?是不是,如果死的那个人是我,你会笑着说是罪有应得?”
我一把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说,“林默,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如果那天死的那个人是你,我什么也不会说,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去在意,你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林默忽的一下子就笑了,他说,“夏欢,还是你狠!我自问这辈子,商场情场里,用尽手段,对谁都不曾心慈手软过,唯独对你,捧着端着,终究还是赢不得你的丁点欢喜!”
我就笑,我说,“林默,你赢过,只是你没好好珍惜,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连我对你的那点欢喜,都赔了进去,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林默听了我的话,一下子白了一张脸,笑着抱着自己哭。
林默日夜离不得我,后来更是把我终日里带在身边,所有的场合,我喜欢的我不喜欢的,势必都要带着我出席,我站在他身边时,虽是端庄的笑,眼底却是一片疏离,所有和我攀谈过的,都说我不好相与,我听到了,也只是无所谓的笑。
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士,本就是一个圈子的,消息自是传得快,很多人对于我和林默之间的关系,都是讳莫如深,他们知道林默这个人阴晴不定,亲近不得,唯独对着我百般思量,他们没办法直接讨好林默,只能妄图从我这边得些门道,想让我在林默面前帮他们说说好话,吹吹枕边风,没想到我也是个油盐不进主儿。
最后,林默被我逼得走投无路,舍不得对着我发脾气,只能在心底压抑成魔,日夜折磨自己,戾气过重时,就对着林氏的员工大呼小喝,搞得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心惶惶。
不得不说,林默在商场上的计谋出神入化,之前与夏临川的商战之所以处于劣势,还是因为他失了人心,而林默从来都是一个记仇的人,尤其是那些人曾帮着夏临川护着我,所以,当他重新得了势,便对着以前所有战队夏临川的企业财团展开疯狂的报复,一时间,肆虐商场,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退避三舍,所争所过之地,都是一片哀嚎遍野。
那些受了林默打压的公司,都扬言要联名上书,举报林默的非法商业竞争,林宗璞迫于多方压力,只能暂时剥夺了林默的大权,强制性的把他送进疗养院里。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被手铐束缚在床边,看到我来,挣扎着要站起来,拉我的手,挣脱不开手铐,见我要走,就猩红了一双眼哭喊,我回头看着他被手铐磨得血流不止的手腕,终是心里一疼。
他见我回头看他,以为我会留下来陪他,便仰着头冲我傻笑,眉眼干净,一如初见时那天,他倚着满室的阳光,在所有的目光里,站在我的桌边,看着我笑,他说,“夏欢,你好,我叫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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