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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的背上一凉,这样炎炎的室外,一贯来都怕热的虞晚,竟然泉浆般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脚下明明是粗糙且被日头晒得灼热的水泥地,虞晚却只觉得自己像站在了一口开了盖的冰窖上,源源不断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几乎要牙齿打架了。
周遭的同学得了令,已经三两的动作了起来。雷霆刚刚说的是“列队吧”,对,列队,于是大家先行列队。排头在右,按身高来依次往左渐矮,一共四十来个人,男女各占一半,一排先站十一个,女生两排在前男生两排在后,具体位置再由教官调动。
苏丹凤一米七四,是原本虞晚那个专业排队里最高的,站的就是第一排排头,听见雷霆说先行列队,想当然的就自己过去站定,招呼虞晚和廖白雪去站第一排。廖白雪没有异议——想来也是,至少在成绩方面,来这里的大家都是优秀习惯了的人,“去前面”这种思维完全是默认的——她就站在虞晚旁边,随手拽拽虞晚的袖子,就往第一排走过去。
虞晚心里正雪崩一样白茫茫的一片,由着廖白雪的动作拽拽,就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理出第一根思绪,脚下马上就生了根,廖白雪走得快,虞晚步子一停,一下眨眼就漏出一截距离,来不及扯出第二根和第三根了,虞晚咬了咬牙,侧身一转,填到了第二排里。
昨天去接黄玉的时候,虞晚穿的就是一件普通的白t恤,牛仔长裤帆布鞋。她头发多且长,洗过之后完全吹干要一点时间,昨天很明显没有这个时间,所以可以说是胡乱的用个夹子往旁边一夹刘海就跑了出去。虽然这样说有点地图炮的嫌疑,但是对一般的直男来说,他们对一个妹子的辨识能力真的会很直观的受到发型、衣着、遮挡物的影响,也就是说对一个不太熟悉的妹子,如果第一次见的时候是黑长直齐刘海穿长裙,第二次妹子扎个高马尾把脸全露出来再换身运动风,十有八九的直男是认不准的。
虞晚想的也就是这个,昨天晚上自己的穿着形象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并且军训服都是一模一样,现在这里站着的二十多个妹子身高都还差得不大,那么从理论上来说,雷霆现在看她们,所感受到的个体的差别应该很小,更别说在场所有人的脑袋上都还扣着这顶绿油油的帽子,脸都只能看下半截,很大可能认不出自己。自己不作死的往第一排跑,也不当动作要求最严格的排头,安静如鸡的填在第二排的中间,这军训结束了雷霆很可能都瞧不见她。
苏丹凤还是最高的,她站在第一排,没人往她右边去,都自觉的按身高来一个站一个的左边。廖白雪过去了,往苏丹凤旁边才挨了一下,就跟一个妹子贴了个照面,两个人看看对方的头顶,廖白雪往左边移了移,然后又移了移,才在第一排第四个站定了。
她站定了才发现左边右边都不是虞晚,疑惑的探头找人,虞晚正站在第二排第六个,紧张巴巴的缩着一点肩,祈祷自己右边的这个姑娘把比较自己与她身高的视线收回去,不要说出什么换个位置的话来。
“站好了?”
看到队形初定,雷霆便出了声。本科生军训这种事,要他来当教官实在是杀鸡用了屠龙刀,这一堆子二十不到、甚至成年都还差点儿的小年轻,连体育生都不是,勤勤恳恳捧着书本读的弱崽子,真要他来训练,今天下午就得全部送去医院。
但是答都答应了,面子是要给的,过场也是要走的,今天把人都收拾服帖了,再换这学校自己的国防生来当教官吧,他来走两步盯盯场就好了。
心下漫不经心的这样想,雷霆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视线从第一排站好的女生身上看过,嘴角还带着方才那扯起的一点弧度呢,指令“砰”的就砸了下来。
“立正!”
——!
片刻之前虞晚还缩着一点肩,心里揣着一把侥幸一把杂乱一把紧张,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应该想什么。雷霆这两个字一响,所有人竟然不约而同的一下站得笔挺,用力到全身都被这强制绷紧的动作而震得一疼,可没有人敢有任何动弹,包括虞晚在内。
——这简直是潜意识里对“服从”这个词的做出的最直观诠释,没有别的想法了,自己的思维都不被允许,服从——服从命令!
雷霆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满意或是不满意。这一道最基础也是最简单的命令一出,他周身的那种...本就稀薄的“可亲近感”散得一干二净,看他走过来时的那种沉重且锋利的气势瞬间就厚重的堆叠了起来——四十多个人啊,没有一个是体能专训的,没有一个是不优秀、不骄傲的学生,无一例外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一瞬。
虞晚绷得笔直,眼睛动都不敢动的平视着正前方,然后——僵硬的发现正前方的那个女孩儿在自己站得笔直之后,可能要比自己矮上一点点。
雷霆没有再说什么,他果真高大,比排头的苏丹凤要高出一截。虞晚的余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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