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如此说来,秦氏是诈死?这是你一手安排的?”
朱照业眉毛一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啊!你们竟然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她一拍床板,用尽了十足的力气。
朱照业此行便是想告知她,瑶光活得很好,并且会在他的照顾下越来越好,至于她的老对头,就别想安息了吧。
“朕还有公务处理。”他起身,掸了掸袍子准备离开。
“秦氏日后是要入刘家陵寝的,你二人这般不将礼法放在眼里,一定会遭天谴的!”嘉德太后撑着病体对着他咆哮道。
那又何妨?那人在的时候霸占了她,难道连死了也不撒手吗?朱照业冷冷一笑,丝毫不惧她口中的“天谴”。
笑话,他一个活人能让死人争了去?大步走出这阴沉的宫殿,他已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
秋分那日,嘉德太后在病床上挣扎没了气儿。
朱照业向来恩怨分明,他不在意这丧礼,其他人又怎会劳心劳力?故而嘉德太后的丧礼可谓是一切从简,若不是有皇太后的身份在那里,可能连寻常大臣家里的母亲过世都不如。
“我真的不用去吗?”流光撑着下巴问他,“会不会不合礼仪?”
“你要去吗?只是你以前十分讨厌她,我以为你会不想去。”朱照业笑着说道。
“我讨厌她?”流光错愕,“一个老人家罢了,我为何要讨厌她?”
朱照业伸手抚弄她的发丝:“她对你很严苛,对你不好,处处与你作对,你厌恶她是应该的。”
流光皱眉,不相信自己曾有如此强烈的憎恶情绪。摸着胸口,她想象不出她到底有多恨她以至于朱照业都不让她去祭拜一番。
“而且以你今时今日的状况,也不太适合出现在那种地方。”他温柔地大手抚上她的肚子,那一瞬间眉眼温柔,连冷峻的时光都放缓了脚步,“待他出来后,我定会手把手地教他骑马射箭读书写字。”
她低头看向自己大得过分的肚子,弯着眼笑了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梦里有一小郎君唤我娘亲吗?”
“记得。”
她咧嘴笑道:“最近没有再听到了,我猜他一定钻入我肚子里去了。”
他手一顿,莫名地觉得一股凉风穿过。
幼帝亡故的时候他也在场,小小的一团抽搐不已,蹬着腿叫娘亲,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可眼前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她以为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他伸手拥过她,亲吻她的发丝,在内心暗暗发誓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女落入那般的境地。
“你勒疼我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为何,她总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不是她又像是她,太奇怪了。难不成他骗了她,其实红杏出墙的是他?
思维一旦发散便难以终止,她又开始编造另一个故事了。比如他爱上了另一位小娘子,她一时不忿,与他起了争执,接而摔倒磕了脑子,他心怀愧疚,悉心照看她弥补过错。
嗯,这个故事还有点儿意思,起码“出墙”的人调了个儿。
……
虽然朱照业说她很讨厌那个嘉德太后,但出殡那日她还是登上宫墙远远地看了一眼。
怎么说呢,她觉得可能以前的自己会想这样看一看。
香云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夫人,起风了,咱们下去吧。”
“好。”眺望着殡葬的队伍远去,她颔首应道。
下了宫墙,信步游逛。
不知怎么地,她走到了建章宫的门口。
“这是何人居住的宫殿?”她好奇地问旁边的香云。
眼前的宫殿,宫门紧闭,透着一股闲人莫进的疏离感,但隐隐又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花香,不像是冷宫之地。
香云暗叫不好,怎么就让她走到这里来了,这明明就是她做皇后时的寝宫啊!
“这是秦太后的寝宫。”香云含糊地道。
“哦……就是那位与我长相很相似的太后吗?”流光似乎起了些兴致,提裙上前叩门,“里面还住了人?我闻到花香了。”
“夫人……”香云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制止,“这里不是等闲人可以进去的地方,咱们走吧。”
“我也不能进吗?”流光疑惑地问道。
“是,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擅闯。”
流光心里起了疑心,这不会就是她脑海里想的那个朱照业喜欢的女人所住的地方吧?虽然是她胡思乱想的,但真有这样她不能踏足的宫殿难免会勾起她的疑心。
流光退了一步,看着紧闭的宫门,没有再执着下去。
“那就回吧。”
香云松了一口气,扶着她转身。
“吱呀——”一直紧闭的宫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流光闻声回头,与开门的宫女四目相撞。
好面善的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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