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她,嘴角缓缓裂开一个笑。那是一个十分用力的笑,以至于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让孩童可爱的脸颊变得扭曲狰狞。她看上去就像是魔鬼,或者说,本就如此。
“是只小老鼠。”兽类的眼眸里是失常的疯狂和扭曲,那是一双坏掉的眼睛,看到的人应当都会这么想。
早已有所准备的林夕双手握紧了雨伞,在女孩扑过来的瞬间朝着她狠狠地劈了过去。雨伞阻拦了女孩尖锐的指甲,自己却也应声而碎。林夕毫不犹豫地一脚揣上了女孩的小腹,将重心不稳地小女孩踹在了地上。随即在对方凶狠望过来的瞬间,拿起了手电。
猛然凑到眼前的炽目白光让女孩惨叫出声,她的眼睛大抵比常人还要敏锐,与之相对的,受到强光的伤害也就更深。林夕拿着手电筒,迅速转身而逃。不是她不想乘胜追击,而是她实在没把握能打得过这个扭曲畸形的女孩。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连那雨伞的手柄都掰不断,但是那个女孩一爪子就把雨伞撕得粉碎。如此凶残,只怕手撕鬼子也不再是梦,她还是不要横生是非为好。
林夕在女孩的尖叫中夺路狂逃,她顺着楼梯跑到楼下,因为过于慌张的缘故甚至一脚踩空摔下了楼,狠狠地砸在了冷硬的地板上。但是她顾不得眩晕的头脑以及身体的疼痛,只是迅速地爬起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出口的方向跑去。她甚至没有心情去看一眼那躺在白布上的女人,更没有心情去擦拭一下脸上的血液,她只想逃离这个地狱,离魔鬼越远越好。
她可没有忘记女孩的话语,这个诡异的地方里除了爱玩过家家的魔鬼以外,还有“他们”的存在。
林夕以为,打开那扇门,她就能离开地狱。
但是当那扇门在她面前缓缓开启,她才发现,不是这栋房子,而是这个世界,都是炼狱。
林夕茫然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天幕,远处高高竖起足有五六层楼高的铁墙挡住了除了天空以外所有的景象。而这片被铁墙围起的牢笼里,昏黄的白炽光照着一具一具残破的尸体,照着泼满鲜血的墙壁,照着如同噩梦一般的地狱,哪怕是光明,也惨白得无情。
林夕吐了。
宿醉之后的身体本就不适,她吐得昏天黑地,吐空了胃袋,呕出了酸水,眼泪如洪,模糊了眼睛。
她几乎想就这么晕厥过去,然后醒来还是在学校的宿舍里,那个狭小简陋曾经被她嫌弃过无数次的房间,如今想来却比天堂还要温暖还要美丽。林夕撕心裂肺地哭了,胃袋翻江倒海干呕不止,只能死死地扒住墙壁,避免自己彻底瘫倒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然而比起这些,更让人绝望的是背后传来的孩童尖锐嚎哭的声音:“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啊——!啊!去死——!”
林夕猛然扭头,便看见那栗色头发的恶魔正踉踉跄跄地朝她扑了过来。女孩紧闭的双眼汩汩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她似是痛极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着,尖叫着,攻击毫无章法,就连扑过来的方向,也有了些许的偏移。
绝望、恐惧、崩溃等等的负面情绪塞满了林夕的心,与此同时从中横生而起的愤怒让林夕下意识地选择了反抗。她躲过小女孩偏移方向的爪子,无比凶狠地一脚踹上了女孩的背脊。身体本就因为向前倾斜而失去平衡的女孩被这一脚直接踹下了台阶,惨叫着翻滚着摔了出去,脑袋狠狠地撞上了阶梯的边角,发出“空”地一声闷响,留下一块血印,痛得一时间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林夕没有再逃,她只是死死地握着那砖头一般冷硬的手电筒,几步跑下台阶,抡起手电筒便砸在了女孩的后脑勺上。
“砰——砰——砰——!”
林夕跪在地上,疯了一般地猛砸女孩的头颅,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所有的惶恐和害怕。
直到那个恶魔彻底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林夕才颤抖着停下了动作。她双目失焦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小女孩,涣散的目光落到了手中沾满鲜血的手电筒上,才仿佛回过神来自己做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举止一般,猛地甩开变形的手电筒,环抱着膝盖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泣一边干呕,胸腔剧烈地起伏,喉咙里反复嘶哑地发出“啊——”这样无意义的气音。
她一个普通的小市民,刚刚大学毕业,即将开始崭新的人生。她从未见过尸体,没杀过一只鸡,这短短十五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超出她的心理极限了。情绪的崩溃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发泄口,让她做出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
但是即便理智悬于一线,林夕却还是将哭声压抑在咽喉,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四下寂静,林夕哭累了,让因为惊怒交加而急剧跳动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些许,随即翻涌而起的便是竭嘶底里的愤怒!
——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将她丢来这种鬼地方的?!!!我太阳他祖宗!!!
某种程度上也是有些画风清奇的林夕挣扎着爬了起来,惊吓过度之后她的心脏有些麻木,竟也不觉得眼前这地狱一般的景象恐怖了。林夕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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