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德.拉方索在弥撒上念的那段经文是《旧约》中创世纪中的一段,也就是该隐杀死他的兄弟亚伯的那一段。
这一段经文浅显易懂自然不存在什么理解不能的状况,但是偏偏的德.拉方索念这一段的时候眼睛是死死的盯着约书亚,而且在念完之后加了一句:“我们当中就有那该隐,他的品性不好,天父也不会喜欢他!”
约书亚是多聪明的人啊,他立刻就听出了德.拉方索这是指桑骂槐,这是暗指他就是当代的该隐。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在前一天晚上,约书亚跟同学内萨.马林.德.伯纳德打了一架,将伯纳德打得跟猪头一样。而这位伯纳德同学恰好是德.拉方索的外甥,可以想象拉方索看到猪头一样的外甥将是多么生气,但偏偏约书亚背后站着的是大修士长克洛维。这么两年下来拉方索可是很清楚大修长对约书亚的态度,去那告状屁用都没有。
一肚子火气没办法发泄的拉方索也只能嘴巴上讨点便宜了,他就是要指桑骂槐,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约书亚是个跟该隐一样心胸狭隘心狠手辣的坏胚子。
只不过让拉方索没有想到的是约书亚的反击来得那么快,在提问环节这小子嗖的一下就站了出来,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问道:“德.拉方索先生,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希望您能为我解惑!”
拉方索可不敢小看约书亚,因为他太了解约书亚了,这个小子绝不仅仅是仗着克洛维做靠山才像能纨绔子弟一样无法无天,要知道克洛维是最讨厌纨绔子弟了,如果约书亚是那个鸟样,早就被克洛维揍死了。
从学业上说约书亚是孤儿学校中成绩最好最有天赋的学生,当其他七八岁的孩子还在学着认字的时候,他的法语、拉丁语、西班牙语和希腊语已经是滚瓜烂熟,可以抱着各种大部头的书轻松阅读。
不光是有语言上的天赋,数学上这小子也是相当的厉害,当其他孩子还在掰着指头数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自学几何和代数了。甚至在物理、化学上他也是一点就通,不客气地说他不应该在孤儿学校浪费时间,这里真心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
聪明的学生谁不喜欢呢?但是拉方索偏偏就很讨厌或者说厌恶约书亚,他看不惯这小子的东方面孔,更看不起这小子的出身——一个贱民,甚至还有可能是个贱民的私生子,这样的人越聪明就越是让他恶心。
拉方索从来不屑于贱民的,在他看来龙生龙凤生凤,一个老鼠的后代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去挖泥巴打洞,而你约书亚竟然表现得比高贵的老爷们还要聪明睿智,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所以约书亚越是出类拔萃他就越是不喜,他只想将这个贱民的儿子一脚踩进淤泥当中,让其永远也爬不起来。只不过拉方索一直没有这个机会而已。而这一次当约书亚问出了那几个问题之后,拉方索觉得机会来了。
约书亚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该隐的妻子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谁也不知道,因为《旧约》里没说,只知道该隐的儿子是以诺,但以诺他妈是谁那就真心只能去问上帝了,至少《旧约》的整理和编纂者是不知道地。
对于这个问题哪怕是最博学的经学博士也不可能知道答案,而拉方索只不过是个低级神职人员,他答不上来就更正常了。实际上这就不是一个好问题,纯粹是故意钻《旧约》的空子为难人。
所以拉方索恨恨地回答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谁也回答不上来!”
约书亚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他早就知道拉方索答不上来,此人就是一个愚蠢的旧贵族和极端保守的神棍,他的脑子从来都不会拐弯,而且愚蠢的以为世人都不会比他的榆木脑袋更有智慧。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没有答案,相反约书亚认为这个答案很简单。
“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有答案的。”约书亚咧着嘴信心十足的还带着挑衅的意味说道。
这回轮到拉方索冷笑了,他讥讽道:“你觉得有答案?你一个小小的毛孩子懂什么!我再说一遍,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回答!”
约书亚讥笑了一声:“德.拉方索先生,虽然我的年纪很小,但是我会思考,您认为没有答案的问题,不一定真的没有答案……”
约书亚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后面的意思很明确,无非是嘲笑拉方索根本不会思考,换而言之就是嘲笑他没有脑子。
拉方索怒了,被一个毛孩子当着众人的面说没脑子,这是极大的侮辱,按照贵族和骑士的传统,这等于是朝他脸上吐口水,如果不是在马耳他,如果不是医院骑士团严格禁止决斗,哪怕对方是个孩子,他也一定会朝这个混小子丢手套。
“你会思考?”拉方索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嘲笑道:“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也敢说会思考,那你告诉我你思考的结果,告诉我,该隐的妻子究竟是谁!”
最后那句话拉方索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此时他是多么的愤怒。不过这番怒吼的效果并不好,因为约书亚根本就不怕,他再一次耸耸肩轻松的回答道:“该隐的妻子自然是亚当和夏娃的女儿,也就是该隐的妹妹喽!”
一瞬间,原本气势汹汹准备让约书亚好看的拉方索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因为这个答案实在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该隐是亚当夏娃的长子,而亚当夏娃的次子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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