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没良心的死鬼男人,真顺着公主的话茬,干脆不认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可谁知,萧战庭却并没言语,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来,握住了萧杏花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在场众人俱都看明白了这动作中的意思。
那宝仪公主本是凤钗宝珠,面上傅粉,如今听得萧战庭如此言语,已经是面色犹如锅底灰,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众人震惊地望着眼前情景,也有的忽而就明白了。
说好的这镇国侯爷将要迎娶宝仪公主呢?
这,这下子如何是好?
梦巧儿听闻噗嗤一笑:“以前在咱们乡下,倒是不讲究这些,可是如今侯门规矩多,你是个没出阁的姑娘,爹爹怕是觉得你过去不好。”
“那怎么宝仪公主能去?”
萧杏花见她如此,便拉下脸道:“宝仪公主那是涵阳王的亲侄女,那自然不同。”
佩珩想想也是,虽觉得大家都去,独独没她,有些失落,不过也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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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杏花带领一席人过去的时候,那边酒席已经整治好了,因是穷乡僻壤,又是临时起意,这驿站匆忙之间,也没什么好酒菜。
酒是涵阳王带过来的木樨荷花酒,又把现捉的糟鲥鱼蒸了,除此外有一碟子烧肉,一碟子烧鸭子,烧鸡肉,还有一碟子煎面筋。萧战庭看着实在不像样,又问起驿站的驿长来:“可还有一些其他吃食?”
那驿长也是诚惶诚恐:“还有现做的火熏肉,只是口味重,怕是入不得贵人口。”
旁边涵阳王听闻,温声道:“出门在外,哪里讲究那么多,烦请将那火熏肉切一盘来,另外若有薄脆蒸酥糕饼,各取一些装碟。”
驿长听闻,一连声说是,自去办了。
萧战庭和那涵阳王相视间,不免都是一笑。
须知这二人,一个是当今圣上的亲胞弟,太后娘娘的亲儿子,太子的亲叔叔,那是何等的尊贵,而萧战庭,朝野之间无人不惧的人物,便是上了金銮宝殿,天子都要卖他几分情面。
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见识过?
如今这两个天上地下一等一尊贵的人,竟然在这倾向僻壤相遇,向驿长要一盆子火熏肉,这两个人相视间,不免自嘲一笑。
这么一笑,原本生疏的两个人倒是生了几分亲近感。
一时萧杏花和宝仪公主都过来了,宝仪公主先拜见了自己皇叔叔,接着萧战庭介绍了自己家小。
“出门在外,不周全的地方,还请王爷海涵。”
“侯爷言重了,你我能在这凤城县偶遇,也是缘分,何必拘束于俗礼,痛快畅饮一番就是。”
说着便命人将那一坛子木樨荷花酒打开,筛了给大家吃。
席间因涵阳王敬到萧杏花,口称道:“嫂夫人,小王敬你一杯……”
谁知道涵阳王话没说完呢,旁边宝仪公主便道:
“皇叔叔,这话你说得不对了。”
涵阳王微诧,看向侄女:“怎么不对?”
宝仪公主傲然望了萧杏花一眼,却是道:“第一,侄女儿唤你一声叔叔,你要知道侄女儿可是赐婚给侯爷的,如此一来,侯爷应是比叔叔晚了一辈,叔叔怎可称她为嫂?”
涵阳王听闻,面上不动声色。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皇兄将宝仪赐婚萧战庭一说,也知道萧战庭年三十四岁,却并无妻小,可是如今,陡然间人家夫人也冒出来了,儿子也冒出来了,甚至连儿媳妇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
他就不好过问,毕竟涉及到人家私密,人家不说,他不能问。
谁曾想,现在他这个侄女儿,竟然开始往外抖搂了。
他微微敛眸,淡声道:“第二呢?”
宝仪公主轻蔑地扫过萧杏花,嗤笑一声,却是道:“她虽是侯爷的结发之妻,可是从未被受封,怎敢被称夫人?今日那些当地民妇前来驿站,更是围着她一番阿谀奉承,甚至连她的儿媳妇都口口声声叫她侯夫人。你当侯夫人这三个字,是嫁了侯爷就能叫得起的吗?”
涵阳王听了这个,微挑眉,望向萧战庭。
这些事,事关萧战庭之夫人,更不是他应该插话的了。
萧战庭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连看都没看宝仪公主一眼,却是沉声道:“那敢问公主,若是贱内自称侯夫人,又该如何处置?”
宝仪公主昂起脸来,高声道:“按照我大昭律例,合该暂押起来,待抵京之后,移交礼部处置。”
这话一出,萧杏花并儿子儿媳都唬了一跳,这么严重?还要关起来??我的乖乖啊!
涵阳王此时听了,不免皱眉,劝道:“宝仪,这位夫人既是侯爷的结发之妻,便是口称侯夫人,虽有不当,可是也情有可原,你又何必……”
宝仪公主冷哼一声:“这个市井妇人,口口声声说她为大,我为小,我怎可让这么一个粗俗无礼鄙薄之辈压我一头?她今日既有错,那就合该依法处置!”
萧杏花这个时候还真有些担心了,不由得求救地看向萧战庭,却见他面目冷硬,神色难辩。
他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竟然一声不吭?该不会这杀千刀的男人,就喜欢这娇滴滴的女子,为了娶她进门,就狠心把自己处置了吧?
萧杏花心里正嘀咕着呢,就听见萧战庭忽而出声道:“她自称侯夫人,并没有问题。”
这话一出,萧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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