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她好几次药,开始几次她还能略微挣扎一下,后来她连挣扎都没有了,意识一次比一次沉重,很多次她连镜说话的意思都要茫然很久才反应过来。
她不能沉沦下去,她必须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镜没有让任何一个外人照顾她,她身边连一个侍女都没有,他亲自伺候她。
帮她换好贴身的衣物后,镜抱着她坐在铜镜前,而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目是模糊的,眼神是空洞的,她有些想不起她是谁。
镜将她潮湿未干的长发拨到而后,指尖轻抚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身上的衣衫薄而细,引起她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他的动作很温柔,像体贴妻子的丈夫,可是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和他成亲了,你的全身上下他是不是都看过了,吻过了......嗯?”
她半阖着眼睛,似乎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将她放在床上,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裳,他俯身看她,欣赏眼前看到的美景,满意地看着那一寸寸光滑的肌肤上起了战栗,她混沌的眼中是屈辱,是恨。
没有一滴泪,只有恨意,真是倔强又绝情。
就在她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不紧不慢地将她的衣衫扣了起来,附在她耳边道:“不要以为我不想,只是我要你心甘情愿,否则多无趣。”
他替她将被子盖好,笑亦温柔:“七天后,如果裴澈看到你在我怀里的模样,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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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萱醒来,依稀看到眼前有光影流动,好像是白天了。
头昏沉沉的,她惘然地想着:她是谁?她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扑棱棱”一声有什么东西在飞,她眨了一下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啄她的手指,她吃力地转动眼珠,余光看到那只绿皮的鹦鹉在床沿上低头啄着她的手。
细微的刺痛从手指传到脑海,像闪电刺破重重迷雾,在她眼前砸开一道缝隙。
她动了动手指,意外地发现她的手指可以动,她的身体有力气了。
哦,镜说过,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自如,但她的灵魂会一天一天地被蚕食,等她行动自如的那天也就是‘宋云萱’真正死去的那天。
那只鹦鹉开始执拗地啄它的掌心,她的手轻轻一攥,它的翅膀扑扇了几下在她手心里安静了下来,它竟然说话了:
“你醒了?”
奇怪的,一只鹦鹉这样跟她说话,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她张口:“你是谁?”
鹦鹉歪着头:“我是玄都,你小的时候还叫我大福。”
“玄都......大福......这个名字真土气。”她呢喃着竟然笑了起来。
玄都生气极了,它怎么说它土气呢!它低头又啄了啄她的手指:“你不记得我了?”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不记得,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觉得你是谁呢?”
她想了想:“镜说我是勾陈,我叫女刹,我是他的绣衣使。”
玄都看着她,古怪地说:“他说错了,你不叫勾陈,你也不是女刹。”
“那我是谁?”
“你是宋云萱,你是裴澈的绣衣使。裴澈!裴澈!你不记得啦?”玄都急地在她手里蹦来蹦去。
“裴澈......”这两个字像雪亮的光划过脑海,良久,她猛地浑身一颤,混沌的眼底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
“我是......宋云萱......”
她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的理智片刻地归来。
那一刹那,她的眼底一派风起云涌。
玄都歪着头看了她许久,强调似的说:“你是宋云萱,宋云萱,你记住呀。”它说完扑棱棱地飞回笼子边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小碗里的水。
门外有人影走了进来,宋云萱阖上眼睛,将一切尽数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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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
镜正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道:“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此时的她已经可以起身了,她靠在床边望着他,很平静地点点头:“好。”唇边像是还浮出一丝笑。
镜不觉伸手轻轻抚着她微扬的唇角,怔怔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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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卿卿盘腿坐在牢房里,手里拎了根鸡腿儿吃得满嘴流油。
她对左边的牢房里那个被砍废了胳膊的人说:“嘿,兄弟,你的饭是什么样的啊?”
那人刚经过了一场重刑折磨,正气若游丝,哪有功夫理会她。
见人不理她,木卿卿自讨了没趣,吐了鸡骨头舔了舔手指跑到右边那个牢房边上,里面有个疯了的杀手正一个劲儿拿脑门撞墙,她招呼:“喂,大兄弟,别撞墙了,咱来聊个天解解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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