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在寒风中打着寒颤。
孙周感觉到冷,起身披上被子,还觉得冷。那寒意是从骨子里向外渗透的。
这时“笃笃”的叩门声响起。
“进来。”孙周道。
奚翮挟着一个高个男子进来,碰地一声扔在地上。他用匕首低着屈樊的咽喉,将他口中的布团拿掉。
屈樊狼狈的仰面躺在地上,匕首上的寒光让他汗毛直竖,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大声叫嚷。他知道无济于事,更重要的,是他怕死。
“你是王子围的亲信,应该知道他被猛虎所伤之事,你现在把与此有关你所知道的说个清楚。”孙周淡淡地说。
屈樊一听就懵了,他不知眼前这人为何绑他,就为了探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他害怕眼前的胁迫,所以不敢不答,他也惧怕王子围,也不敢出卖他。
“我,我也不大清楚,我那天未曾跟随,只知道主人车架闯入丛林,遇到凶狠的於菟出来伤人,主人奋力击杀,手上也受了重伤。”
“你主人既能搏虎,便是不保驭者,为何连楚王宠臣也保护不了?他不怕楚王怪罪下来?”
“我真不清楚,也不敢擅自揣测。”屈樊摸不清对方意图,不肯多说,怕说错话,他背上直冒冷汗,说了几句,就只顾着求饶。
“不要讲多余的话。”奚翮的的匕首微沉,在屈樊的颈子上划出一条小口,吓的他立马闭了嘴。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孙周前思后想,总感觉屈樊说的太过生硬简单,跟他们探听的消息一个翻版。作为王子围的亲信,这么说反而太不自然,好像意有隐瞒似得。孙周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用冷酷的语气说:“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此废物留之何用,动手吧,先割了他这一无是处的口舌!”
“诺!”奚翮笑着扳开屈樊的嘴,就要掏他的舌头来割。
眼见对方要来狠的,屈樊哪受得了这样的罪,他抖成筛糠,连忙叫道:“我说!我说!别割舌头!别割!”
“放开他。”
奚翮便放开屈樊,屈樊狼狈地扭着身体,爬起来跪地求饶。
“我说,我说!大人开恩饶命那,这,这事其实另有隐情——实际上主人他看上了楚王那位新近的宠臣,想纳为己有,便设了这一死计将之藏到自己舍下……”
听到这里的孙周,一下从台榻上站起来拽住屈樊的衣襟:“这么说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快说!快说!”
“咳咳!”屈樊差点背过气去,忙不迭的点头,“就,就在西郊别庄。”
孙周压着屈樊,转身就往外跑,到了门口,他又转身回来。
“奚翮,你准备马车,叫上声师姐,鸡鸣后在西城门外十里路上等待。我跟他去西郊救人。”
“还是我去救人吧。”
“你赶紧去找声师姐,不要耽误时间!”
孙周则压着屈樊共乘一骑,让他引路到西城门口,鸡鸣后城门一开,径自来到别庄。
一路孙周都用匕首抵在他的后心,逾墙进入之后,有屈樊在前头开路,实在省去不少麻烦。
屈樊调开了守在门外的女仆,见女仆走远,孙周抬起匕首手柄敲在他的后颈上,将他拖到室内。
这时天蒙蒙亮,还辨不清面貌。
睡得很不安稳的那玉警觉地睁开眼睛,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靠近的黑影,她没有武器,连簪子都被方被拿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对方敢趁黑不轨,她便咬死这个混蛋,就算不咬死他,她也能咬死她自己。
她屏住呼吸,盯着那团黑影,那黑影却定在三步之外没有上前。
“阿玉……阿玉?”孙周低声唤道。
那玉一愣,她好像听到孙周的声音,但孙周怎么会在楚国?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她幻听了?
“阿玉,是你么?阿玉?”
“……孙周?”那玉几不可闻的声音带着犹疑,像是呢喃,又像是噫语一般。
“是我……”孙周丢下屈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跟前。
那玉确信来人正是孙周,心里的防线顷刻崩塌,她抓住孙周胸口的衣襟,不做声也没有流泪,只是忍不住浑身发抖。孙周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顶,柔声说:“没事了,别怕,我带你回家。”
那玉安稳下来,心里一下踏实了,她疲倦地说:“我一直不敢睡熟,一点响动都会惊醒,现在好困那……”
她的话音隐没,当真就这样沉睡过去,可见是累极了。
孙周将脸贴在那玉的小脸上,摩挲了好一会儿,他抱起那玉准备离开。走到屈樊跟前,伸手按在他的咽喉上,“噶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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