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公子,你可是有什么打算?”望着大汉渐行渐远的背影,孟寒心不由轻轻地开了口。
“当然,是找来官兵,一把擒获魏缶这个奸贼。”公孙鞅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带了一丝别样的怒意,一双眸子似是会喷火一般,“如今,正值大秦治世,竟然出了如此吝啬奸诈之人,委实是需要杀鸡儆猴,给一点教训了。”
“官兵?”孟寒心沉吟,“恐怕不妥,毕竟,若是打草惊蛇,他定会悄然遁走,在这偌大的山野之中,又如何寻得?”
“那,孟姑娘可有什么妙招?”
“这,我自有办法,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魏缶一举拿下!”说着话,孟寒心嘴角微扬,心中暗自有了计较,“只是,还需得找到一户人家配合,上演一出绝妙的好戏!”
“这不难,我信你。”眼前的少女,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相信这一次,也能处理地妥妥帖帖。
既是有了办法,下一步便是付诸现实了,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并没带家丁和暗卫,因而一切只有靠自己。在田埂道上又转了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栋歪歪斜斜的小木屋,屋顶腾起袅袅轻烟,应该是正在准备晚膳。
此时此刻,二人腹中皆是有几分饥饿,掂了掂怀中的银子,年轻的左庶长头一遭地踏进了农户的小院之中。乍一进去,但见院中竟是只有一对枯瘦的老人,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米汤清香,还有生辣椒末浓烈刺鼻的味道,看得出,这户人家过得尤为艰难。
“老大娘,且当心。”眼看着其中一位老妪慢悠悠支起身子,一个不稳便欲跌倒下去,孟寒心快步上前,将她轻轻扶起,老妪方才颤颤巍巍地站稳了脚跟。
“多谢这位姑娘!”老妪轻轻拍着孟寒心的手臂,递给她一串沾着泥污的葡萄,“这串葡萄是收租时被魏大人扔下的,老身看着可惜,便将它捡了回去,洗洗干净还是甜的。姑娘如若不嫌弃,便收下吧,也算是老身的一点报答之意……”
“老大娘,”看着这份并不厚重的礼物,孟寒心的鼻子不由有些酸酸的,“我不要什么葡萄,此番,我是来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哎呀,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手无缚鸡之力又谈什么主持公道?”老妪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孩儿们皆一个又一个先我而去,如今这破宅子中便只剩了我们这一对老不中用的,但求安安稳稳,再也不想争命了……”老妪语气凄凉,面上的沟壑愈发的深了。
“老大娘,现在有一个为你的孩子们报仇的绝佳机会,不过还需要你们二老的全力配合,即是宿命天定,那恶人也定是会得到报应的!”
“你们……”这时,老妪才发现形势有些不大寻常,看着孟寒心与公孙鞅绝佳的气色和眼底的眸光,早已冰冷的心中再次腾起了希望,“你们,到底是谁?”
“现在,你们还不用知道,但我们保证,会让魏缶这恶人就地伏法!不过,还需要你们陪我们演一场戏,也不知,你们可愿稍作配合?”
“好好好,若是能灭了魏缶,就算让我们二老去死,也是心甘情愿!”不远处,沉默许久的老叟悠悠然开了口,一番话,却是字字咬牙切齿,可见心中恨极。
“二老大可不必如此,你们不会死的,而是会和其他的乡亲们一起,过上更加饱足快乐的生活,而你们夭折的孩子们,泉下若是有知,却是死也瞑目了……”
“好!”老叟猛地一拍大腿,“既是如此,这场戏,我们定会全力配合!现在,姑娘且把你的计划慢慢道来,老妻,你去里屋给二位小恩公端来一盏叶子茶吧。”
“是。”老妪欠了欠身子,便钻到里屋忙活开了。对话,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待到结束,天色已然暗沉了下来。夜里的田庄有野狼出没,为了两位小恩人的安全,也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二老索性便在小厅堂中支了两张榻,让少年少女们和衣歇下了。
公孙鞅和孟寒心自幼便娇生惯养,吃遍了天下的山珍海味,住的房间也一应都是体面的,如今,躺在这破旧的危房之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臭味道,更有无数的小虫子爬来爬去,二人又怎么睡得着?索性,便起身来到院子中,聊了半夜的闲话,最后支持不住趴在桌前,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在雄鸡的催促下清醒了过来,背上一个竹编的小筐子,和老妪一道,沿着田埂道一路收捡着柴火。此时此刻,老妪面上惯常的忧伤已然退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朝气,一看便知是人逢喜事,对那对少年少女的身份,便也产生了好奇之心。
“老婆子,你这对孙儿长得可真是水灵!”
“唉,那是什么孙儿啊,不过是遇到危险,前来投奔的亲戚!”
“亲戚?哎呀,那你可得当心,那魏大人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来收人头税呢!”
“瞎,可不管那什么人头税了,这两位亲戚有的是钱,此番是来避难,就算交上个三倍的人头税,他们也是付得起的呢!”说着话,老妪的腰板直挺挺的,一副的骄傲自在。
“哟,那老婆子可是发大财了啊,看来就快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咯!不像我们没什么富人沾亲带故,日子那叫一个苦啊……”打着趣,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谈笑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很快,穷老夫妻攀上富贵亲戚的流言,竟是传遍了整个田庄,也很自然地传到了魏缶的耳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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