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我再次劝说丫头坐在后排,说是副驾驶位子会挡住视线,丫头先是摇头,后
来声音就带着哭腔:「就是撞死了也不坐后面!不想和垃圾同座!」
然后就开始小声哭了起来。
这下浩然和我都不敢说话了。
我把车开到县医院后面一条大道上,天已经暗下来了,正是初冬,路边也没
啥人,我示意浩然出来,等他下了车,我也不客气,就直截了当地说:「这个事
就这样了,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希望妳不要乱说。」
浩然好像一脸不明白:「嗯?妳啥意思?!」
我摊摊手:「如果丫头不想见妳了,我和妳也就不能再当朋友了,妳们那天
都那样了,妳又突然不理她,她肯定不想再见到妳了,我也得听她的!」
浩然终于明白过来,他原地转了几个圈。
「那妳说吧。」
他的语调干脆急促。
「说啥?妳起码现在得哄哄她吧,妳这样,让丫头多难堪!」
浩然看看车的情况,又看看我,神经质地掏着裤袋:「……哟,烟忘在妳家
了。」
「我去买吧。」
我刚脚要走,徐浩然一把拉住了我:「兄,我和妳说……」
他吞吞吐吐,一脸通红。
我愈发不明白:「妳有啥事就说吧!妳徐浩然不是最男人了吗,怎样这般婆
婆妈妈的!」
「其实,我非常喜欢苗苗,但我……我……我更想成为妳的朋友……」
我挣脱他的手,眼睛都瞪圆了:「成为我朋友?!我们不算是吗?妳,妳是
啥意思?!」
「妳们家……有那样大的公司……我妈是会计,这些年却像苦力一样天天卖
菜,她真的很想有份体面的工作……妳知道我家情况,我们家说揭不开锅那是夸
张,但三个月吃不到一次肉,也是事实……」
「妳说这事,和丫头与我之间的事,有关系吗?妳因为这个,就不理丫头了
?!」
过了一会儿,徐浩然讪讪地再次开口:「是我太世故了,了解到妳有这样一
个变态之处,就想通过纠正妳这个毛病的方式,或许有可能吧,得到妳家大人的
一种认可,因为这个心理毛病,都知道不是小事,这样,或者能让妳家大人认识
我,帮助我们家,我内心……太丑陋,惭愧了……」
我懵了,原来他是这样的逻辑,再细一想还真有点道理,如果我父母都是正
常人。
我真不知该说啥好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人穷志短」
啊。
少年的不羁与狂野,就这样褪去了,需要向现实低下头的时候,自己就先把
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了。
那种稚嫩算计的背后,我第一次惊见世事的艰辛,能把人磋磨成一团渣。
我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妳要是真不喜欢苗苗
,妳等我把这事定下来以后,妳就可以放心回家了。」
他低下头,擦擦额头的汗,不敢看我。
这样冷的天,他为这个事窘迫得出了汗,我后来才明白,哪怕是成人,要放
下虚伪,露出真实面目,也是一件很不易的修练。
我看着他,诚恳地说:「妳给我戴绿帽是有前提的,妳喜欢她,她喜欢妳。
她对我的感情,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妳现在不喜欢这个调调,没关系的,妳这个
忙我一定要帮,我们是同学,也是哥们。」
浩然扭过脸,不敢面对我:「我现在毕业了,可以帮我妈分担一点,照顾我
,她……她有1o年没工作了,但她一直没扔下来,在家还常看一些专业书
,就是怕……怕她专业知识有些脱节了……所以,也不要太勉强……」
「浩然,不用说了,我爸公司五六人,找份清闲点的工作真不难。」
我很想笑,但心中沉甸甸地笑不出来:「这件事上妳虽然弄巧成拙,但从另
外一个角度也看出妳的人品,妳这样地孝顺,美色当前,还能克制住,还想着如
何帮助妳妈妈,我比不上妳。」
徐浩然突然转过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回过头来,咧嘴向我一笑:「其
实我也很想蹂躏一下妳的小心灵,我们是不同阶级嘛!那,我进去向苗苗道歉了
?哥们要辣手摧花了?」
这时电话接通了,我向他摆摆手:「爸,我第一次求妳一个事。」
然后,我把浩然家的情况跟他说了。
不想父亲马上就追了一句,这个男孩是不是来过我们家找丫头。
我别别扭扭地承认了。
父亲哈哈大笑:「妳早说就完了!妳妈都跟我说起过了,说有男同学上门找
丫头来玩了,妳不要吃醋啊!哈哈!」
「爸……」
我下意识地把听筒贴紧耳朵,扭头看了看车内。
车子还没贴膜,隐约看到丫头还坐在前排,扭脸冲着车窗。
浩然在后座上俯身向着丫头,在说着啥。
「儿子啊,今天我也给妳说句掏心窝的话,妳听我说啊,母亲对子女的爱是
无条件的,父亲对子女的爱是有条件的,这个前提就是要像他。妳明白啥意思吗
?妳也是成人了,我对妳妈妈的出轨,最大的遗憾,就是得到了她的chù_nǚ。但时
间不能倒流啊,男人戴绿帽没啥不光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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