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胃不打算要了?快喝,喝完来我办公室一趟。”
薛椋:“……哦。”
小姑娘怜悯地递给他一杯热水,薛椋勉强朝她挤出一个微笑,说:“谢谢,我先过去了。”
公司的环境和福利都很好,小姑娘们对他也很热情,如果他真的是个助理,说不定毕业后会考虑来这里求职。
可惜……
薛椋推开门走进总裁办公室,雁翀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指沙发:“坐着说。”
薛椋拘谨地坐下,雁翀将他今天的反常看在眼里,却只当他是表白后的紧张,放缓了声音问:“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
薛椋攥紧了手指又松开,沉默许久,终于鼓起全部勇气,开口说:“雁总。”
雁翀手心出了点冷汗,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我确实有话要跟你说,”薛椋说,“我想辞职。”
雁翀的表情霎时凝固在脸上。
“你、说、什、么?”
薛椋:“我马上要开学了,时间不够,所以不能再继续做这份实习工作,希望您见谅。”
雁翀松了口气:“这样……”
薛椋打断了他的话:“不仅是如此,还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这份工作的性质,前几天才得知真相。这个真相……对我们双方都很重要。”
雁翀终于意识到这场谈话的主题并非如他所想。薛椋深吸一口气,从六月那场面试讲起,再到与韩柏文对质的过程,将事情始末完整地串联起来,堪称条分缕析地把石锤一桩一桩砸到了雁翀脸上。
太荒谬了。
某个瞬间,雁翀觉得自己忽然理解了那些被“满清皇族后人”忽悠的倾家荡产的倒霉蛋,事到眼前,不管是文盲还是x大毕业生,智商都像被黑洞吸走了,那么多漏洞破绽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偏他就能像瞎了一样视而不见。
薛椋也十分能理解他此刻的无言,起身道:“这事说到底是我的错误,我明天办离职,这个月工资就不要了。对不住了。”
说完他转身要出去,雁翀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铃声犹如一枚扎在神经上的小针,蓦地刺醒了雁翀。
“你干嘛去?站住!”雁翀抄起手机,含怒道:“给我坐回去!不准动。”
薛椋一副听凭发落的死鱼样,依言坐下。
那边雁翀面色不善地接电话,“嗯嗯”两声,最后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他撂下手机,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大步走到薛椋面前,低头说:“有急事,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回来。这事没完,我回来之前不准走,你要敢踏出这里一步,我就——”
扑面而来的霸总气息险些把薛椋冲个跟头,他仰着脸,眨巴眨巴眼,不合时宜地好奇道:“你就怎么样?”
雁翀恶狠狠地说:“我就把你拔毛一锅炖了。”
薛椋:“……”
雁翀心中有火,走路带风,“砰”地摔上门走了。此时薛椋提在胸中的一口气才彻底泄了,他瘫进沙发里,回想起雁翀方才的表情,不由哑然失笑,笑完又不由得一阵怅然。
人是好人,大部分时候是个像模像样的青年才俊,小部分时间比他还像个说相声的,挺可爱的。可惜闹了这么一出,以后恐怕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两个半小时之后。
周文斌战战兢兢地开车,崔图坐在副驾上,不住往后座偷瞥,雁翀一张脸拉的老长,看着窗外生闷气。
崔助理忠心耿耿,试图背锅:“这事是我考虑欠妥,我应该提前把照片和身份信息发给您……”
“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雁翀虽然生气,但心里还是明白的,“这件事以后不要外传。”
崔图点头如捣蒜。
雁翀叹了口长气,捏了捏鼻梁。他原本忐忑又雀跃地等着今天的到来,想把这只小鹩哥牢牢地握在手中,却没想到薛椋竟然给了他临门一锤,镜花水月,万千旖旎,轰然破碎为一地难以收拾的尴尬。
假作真时真亦假,颠倒错乱之中,握得住的是他,握不住的也是他。
“咔哒”一声轻响,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薛椋抬眼起身,正对上雁翀望过来的视线,两人双双一怔。
少顷,还是薛椋先开口,问:“忙完了?”
雁翀点点头,回手关门,走到沙发前,示意他坐。薛椋却说:“不用了,几句话的工夫,说完就走。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雁翀暗自磨牙,想怼他一句,又忍住了,强行心平气和地说:“行啊,可以。说吧,你什么诉求。”
薛椋:“您别多想,我只需要离职,其他什么都不要。”
“你这是打算跟我撇的干干净净啊,薛椋。”雁翀道,“但话不是这么说的,帐也不是这么算的。”
“这个误会的源头是你走错了门,自以为是实习,实际上是被我包养了三个月。而我头一次干这种事,遇见了你,这一点上咱们俩都有错,算是扯平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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